【衆所周知,我有一個朋友的意思,就是我自己。所以慧妃果然發現自己兒子女裝了啊。】
【不過她跟我說是幾個意思?】
其實隻是想旁敲側擊地向你及你的劇本套話而已。
慧妃開口:“咳咳,溫太醫,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您看我該、我這個朋友該怎麼辦呢?”
【哦我明白了,原來慧妃在大氣層,已經知道裝病也發現女裝拐着彎來找醫生心理咨詢,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
慧妃心想,這并不是重點啊!正想轉移話題,但溫曉鏡的心聲源源不斷傳出。
【是發現二皇子衣櫃夾層裡全都是女裝?】
難怪兒子總是親力親為,從不讓她或者她身邊的宮女收拾。
【還是發現身邊的繡品其實都是二皇子自己一針一線繡的?】
他這小崽子竟然還騙她是身邊大宮女繡的,她就說她身邊何時有繡工這麼精湛的宮女她都不知道。
【哦哦也有可能是甯妃告訴她的。】
甯妃也知道?
甯妃都知道她這個親娘卻不知道?
慧妃端起台上新換的茶盞,惡狠狠地嗦了一口。
巨大的震撼沖擊之下,慧妃忽略了花窗上晃過的人影。
路過的甯妃聽到裡面透出來的聲音,下意識蹲下,湊到牆根處,盡量不讓影子再落到花窗上。
一旁的宮女見狀,剛要疑問,就被一股大力扯下來。
甯妃娘娘捂住她的嘴示意噤聲,附到宮女耳邊小聲說:“你可聽到了?”
宮女又疑又驚,隻能猛地搖頭。
能聽到什麼啊,裡面不就太醫在給慧妃娘娘把脈嗎,都還沒把好,想聽結果也聽不到啊。
“你當真什麼都沒聽到?”甯妃松開宮女,再問了一遍。
宮女再次給以答複,換來甯妃地沉思。
身為甯妃身邊的心腹,她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在宮裡可是百曉生,于是捧了一句說:“呃,太醫正在給慧妃娘娘把脈,娘娘可是懷疑他們……”
“噓,别出聲。”甯妃繼續側耳聆聽室内這道宮女都聽不見的聲音。
室内,溫曉鏡在心聲中已經把知道二皇子女裝内情的人一一數遍。
上到甯妃賢妃太後等各宮主位、大公主四皇子等兄弟姐妹,下到身邊侍候的宮女太監、職責相關的侍衛太醫,一個個都被搜羅了出來。
好多人啊。
但沒一個人告訴她,是不是都在偷偷笑話她們母子。
慧妃氣得茶也不香了,重重将茶杯扣在台面。
【完蛋,看名單太久忘記回答慧妃問題了,慧妃生氣了!】
溫曉鏡心裡大叫不好,連忙應答:“娘娘稍安,您不用、您朋友不用過于擔憂此事,兒孫自有兒孫福,身着女裝并無大過。”
“什麼叫并無大過?”慧妃震怒,但怕驚擾到内室裝病的兒子仍努力壓低聲音,“一個好好的大男人,穿女裝像什麼樣子,臉都要被他給丢光了!”
【為什麼穿女裝就是丢臉了呢?二皇子他穿在他的身上,既不在大庭廣衆當街遊行,也不是衣着暴露姿态不雅,怎麼第一反應就是丢臉了呢?】
心裡話不能說,溫曉鏡隻能忍着氣說:“娘娘息怒。”
但聽見心裡話的慧妃愣怔,竟也真的“息怒”了。
沒想到自己的話這麼好用,溫曉鏡乘勝追擊:“娘娘可曾想過,您朋友的兒子為何會穿着女裝?”
“必是有奸人讒言所惑,意圖潑上髒水,讓他被父親厭棄不得翻身。”慧妃斬釘截鐵,嫌疑人都在她心裡默默圈好幾個。
“可若是孩子自己主動的呢?”溫曉鏡反問。
【就二皇子來說,還真是他自己主動的。】
“那怎麼可能?”颠覆慧妃的認知。
她的乖乖兒子怎麼會自己去穿女裝?
【二皇子也是可憐小孩,從小因為是慧妃唯一的孩子,又是皇帝第一個立住的皇子,可以說從三歲開蒙起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每天天不亮就被捉起來讀書,一直到天黑才停下,點上燈後,再繼續讀一更天,活脫脫宮廷讀書家。】
【除了讀書,騎馬射箭這些項目也不能拉下,長得還沒弓高的時候就已經在靶場,可能也是從小騎馬的緣故長得也越來越像馬。】
【就這種高強度的雞娃,二皇子能撐過來不抑郁也得厭學了。】
慧妃沉默。
溫曉鏡所說的确确實實是二皇子所經曆的學習生活。
可畢竟他是皇子,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必定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辛苦,他父皇、他皇爺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可二皇子這技能就沒點在讀書騎射上,做這些事全都是事倍功半,隻是在刺繡這一門上,技能點竟然全給點滿了!】
【他隻是看一眼繡品就能知道是用了什麼繡法,還能夠融合多種技法推陳出新、革故鼎新,顔色搭配更是不在話下,竟然還學會使用藏色搞出五彩斑斓的黑!】
【天賦過人也不忘努力,别人挑燈夜讀他挑線夜繡,讀書的時候手在桌底偷偷繡,射箭的時候躲在靶後偷偷繡,騎馬的時候竟還能做到在馬上穿針引線!】
【是甜菜,是活脫脫的刺繡天才!】
想到二皇子曾經送來的東西,小到絲帕手絹,大到繡屏畫簾,确實無一不精、無一不美。
慧妃有點驕傲又有點愕然。
這又和他女裝有什麼關系?
【正所謂“衣”者不自“衣”,二皇子原本隻是繡繡女裝給别人,還在宮裡繡房注冊了個馬甲有了點名氣,但是,變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