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雪晝又連輸五把,原本滿滿一筐的籌碼如今隻剩下一小半。
周圍的人看出規律反壓,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還要繼續嗎?”荷官伸出手,白皙修長的手指撫摸着篩盅,像是在和情人調情。
周圍的賭狗們哪裡願意放開這一隻肥羊?有個膽子大的賭客甚至把黢黑的手壓在禾雪晝肩上:“少爺,哪裡有臨陣脫逃的道理?你就算輸光了,憑着這張臉,哥幾個也願意借你幾個籌碼玩玩啊哈哈哈哈——”
下流的葷話引得在場的賭客們哄堂大笑,就連荷官也忍不住起哄:“這位客人說的也在理,坐着的這位,是個俏郎君呐~”
禾雪晝的指尖輕輕敲擊着賭桌,蒼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他側頭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髒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位大哥,手放錯地方了吧?"
男人看禾雪晝沒有反抗的動作,更加肆意妄為:“大男人,說兩句氣什麼。總不能臉皮和小姑娘一樣薄吧?來,讓哥捏捏看?”
如果渡寒現在在這,一定會給這個猥瑣的男人一拳。
上一個這個輕薄他老闆的人,這會應該都上小學了。
禾雪晝擒住那隻快要碰到他側臉的手,向下一拽一翻,把那人的胳膊反剪到背後。
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猥瑣男人的頭被狠狠砸在賭桌上。禾雪晝一腳踢開椅子,膝蓋上提,狠狠擊打了男人的腹部。
一聲哀嚎響起,男人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幸虧是趕上法治社會,禾雪晝隻是把人打暈了。這要是早上好幾百年,他非把這個狗男人閹了。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新的一局了嗎?荷官小姐?”似乎自己從來沒有動過手一樣,禾雪晝打開扇子,裝模作樣扇了扇風,“貴地的安保不太好,怎麼連蚊蠅蟲豸之流也能混進來呢。”
荷官總歸是見過大場面,她微笑着應和,揮了揮手,就有人把地上的男人架走。
“今天幸運之神似乎并沒有眷顧您,需要換一個玩法嗎?”荷官笑着問他。
周圍的賭徒們被禾雪晝的身手吓了一跳,現在都自動離他一米開外。
誰都不想被打的肋骨骨折被人丢出去。
“我這個人,向來是有始有終。”
禾雪晝将剩下的籌碼都推到賭桌中央。
“All in.”
荷官塗着丹蔻的指甲輕輕劃過篩盅的鎏金紋路,水晶吊燈在她眼底折射出妖異的紫光。賭桌突然微微震顫,三枚骰子在盅内發出活物般的嗚咽。
這原本該是三枚普通的骰子。
荷官因為太想赢,太苛求金錢,擅自動用靈力将其變成了聽從自己旨意的靈力骰子。
“不知道客人這次,賭大,還是賭小?”
荷官漂亮的指尖撫摸着篩盅,眼裡的情意像碧波春水。
禾雪晝用手輕輕點了點桌面。
“我這次不賭大小。”
“那賭點數?”
“我賭指定圍骰,三個四。倍率應該是150:1。”
荷官甚至壓不住上揚的嘴角,她生怕禾雪晝反悔,手已經拿着篩盅搖晃起來。
這個傻子!甚至都不需要她作弊!
賭客們瘋了一樣的把紅色的鈔票往桌上堆,畢竟這種人傻錢多的瘋子可不好遇見。
“咚——”荷官将篩盅狠狠砸在桌上,因為過于興奮,她眼睛裡反出更強烈的紫光:“您輸了。”
她肯定地說道。
“有的事情,不到知曉結果的那一刻,又怎麼能确定呢?”
絲絲縷縷的靈力悄然蔓延在賭場内,禾雪晝用扇子壓住荷官想要打開篩盅的手:“也不知道這15個億,你們澄明海掏不掏得起?”
禾雪晝封死了荷官的經脈,她運行不了靈力,操控不了骰子。
她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龐大的靈力悄然覆蓋了之前陸鶴津給他報過的點位,所有鎮守的金蟾都被他封住經脈。
現在,整個陣法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中。
扇子抵住荷官的喉嚨,禾雪晝示意她好好打開。
眼淚順着她美麗的側臉滑落,如果讓族長知道她這麼沒用,一定會把她煉成屍傀的!
可是如果不照做,面前這個男人就會殺了自己。
荷官顫抖着揭開了篩盅,裡面,三個鮮紅的“四點”刺痛了她的雙目。
“是我赢了。”禾雪晝這麼說。
藍色的光柱出現在賭場内,荷官想要尖叫卻因為恐懼無法發出聲音。
禾雪晝一掌劈碎了最大的賭桌。木屑連帶着裡面的金蟾供像一起變成了沒用的垃圾。
……
陸鶴津看着被自己捆成粽子的一串金蟾有些着急的踱步。
禾雪晝那邊怎麼還沒好?總不能是有什麼意外?
他把手串仔細用襯衣擦了一遍,确定幹淨如初之後仔細收進了西褲口袋。
金币有些心痛地看着“自己”的翠玉手串落在陸鶴津手裡,發出呱呱的叫聲。
終于,樓上傳來細微的靈力波動,陸鶴津掏出槍,準确地擊碎了地下室裡金蟾供像的腦袋。
幾百個裝着怪物的玻璃罐失去了陣法供養,逐漸變得褪去金光黯淡。
“殷雨,收網。”陸鶴津按住耳麥,“參與賭博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
外勤科成員和借調來的兄弟單位特警封鎖住了所有進出口,連排氣管道外都加派了警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