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炙将兩隻沙鼠肉烤好,骨刀從中斬開,分成四半。
先是遞給溫然帶着兩隻後腿肉的半隻沙鼠肉,随後又給了貓圓和貓玄一人一半帶着前腿肉的,剩下帶着後腿肉的一半,他留給了還在昏迷中的貓銀。
貓圓貓玄見狀就要把自己的那份推給狼炙,狼炙不要:“你們吃,你們還小,需要...補身體。”
狼炙學着溫然的話,如此說道。
望着手裡那塊沙鼠肉,後腿比前腿肉多,肉質比較飽滿,狼炙這是把洞裡唯一的食物、肉最多的部位給了他。
溫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突然聽到洞外傳出幾聲沉悶的貓叫,是沙貓部落狩獵隊隊長貓石在喊人集合打獵了,狼炙叮囑貓圓貓玄和溫然注意安全,夜晚不要出洞窩後,就朝洞口走去。
溫然連忙追上去将沙鼠肉扔給狼炙,言簡意赅的道,“吃掉,我不吃老鼠肉。”
“......”
見狼炙不肯拿沙鼠肉,溫然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有吃的,”
他從背包裡拿出一塊壓縮餅幹,在狼炙面前晃了晃,“你看,這回你信了吧。”
溫然手裡的東西是他見都沒見過的,還有他身上穿的獸皮、治病的巫藥以及他喝水用的瓶子。
狼炙想溫然的部落一定很強大,隻有大部落才能把溫然養的這麼好,用的物品也這麼精緻。
洞窩外小旋風卷起滾滾黃沙,溫然剛把烤熟的沙鼠肉拿出來,上面就附着了一層淺淺的沙粒,溫然覺得有些可惜還有些着急,這肉弄髒了可就沒法吃了,不由催促道,“你趕緊吃掉,再不吃就被黃沙吃了。”
狼炙在溫然的再三催促下,這才接過沙鼠肉一口塞進嘴裡,連骨帶肉邊嚼邊心裡盤算,溫然不喜歡吃沙鼠肉,那這次外出捕獵他獵點其他獵物,不知道白天吃的兔獸肉他喜不喜歡。
這時,就聽一個剛成年的狐狸獸人驚訝喊道,“貓牙隊長,你的嗓子怎麼了?!”
“閉嘴!”
貓牙臉色陰沉,狠狠瞪了眼說話的狐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貓牙一開口,那發出的公鴨嗓比嘎嘎獸叫的都難聽,一聽就知道嗓子啞了。
另一組狩獵隊隊長貓石,拍拍他的肩膀問道,“貓牙,你嗓子怎麼啞了?”
貓牙不吭聲,又在心裡把溫然從頭到尾罵了一遍!
狐狸獸人嗓音清脆,底氣又足嗓門又大,這一嗓子,讓部落大多數獸人都聽到了,包括站在洞口的溫然。
溫然抱着雙臂,挑眉看向貓牙,笑吟吟地道,“是呀貓牙隊長,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怎麼都不愛說話了?那天你可是很能說的呢。”
貓牙:“......”
......
送走狩獵隊,溫然回了洞窩,剛打算閉眼,眼角餘光就見一隻碩大的蟑螂從身旁慢悠悠爬過。
溫然:“......”
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獸世也會出現蟑螂,他最讨厭蟑螂了。
除了蟑螂,竟然還有蠍子和蜈蚣,這要是被咬上一口,不死也得脫層皮。
溫然站起身,就着火堆光亮,去幹柴堆裡挑出一些帶着樹葉的枯枝,捆成了掃把,将洞裡洞外仔細打掃了一遍,不然根本沒法睡覺。
而幹柴堆裡基本都是胡楊枯枝,胡楊他知道,一種活着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後千年不腐的大漠植物。
有了這些木材,他空閑了倒是可以做張床睡,這地面雖然都是柔軟的沙子不硌人,可他還是害怕毒蟲,萬一鑽進耳朵鼻子裡,他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等他忙活完已經半夜了,洞外的風聲越來越大,鬼哭狼嚎的嗚嗚響,三隻小貓崽團成小毛球,蜷縮在黑乎乎的獸皮上,睡的有些不安穩,明顯是在害怕。
溫然歎口氣,自從來到這裡,他歎氣的次數就越來越多。随手往火堆裡填了幾根木柴,讓火堆燒的更旺些,祈禱溫暖能夠驅趕貓崽崽們睡夢中的恐懼。
随後望向洞外,洞口的那棵胡楊有效的阻擋了猛獸,也阻擋了大部分沙子倒灌進洞窩裡,卻也增添了幾分恐怖,夜裡看着屹立在洞口枝丫搖曳的胡楊,就像是張牙舞爪的惡鬼在示威。
這讓他這麼一個無神論者,都産生幾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