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銀也将那一龜殼的肉湯都喝完了,還有些意猶未盡,一雙濕漉漉的湛藍眼睛,感激的看着溫然,二哥已經跟它說了,是這個亞雌救了它,如果不是他的巫藥,自己早就去見獸神了。
它和貓玄是雙胞胎,大哥貓圓比他們大兩歲,它們不是一窩崽子,可兄弟三人的感情一向很好。
見兩個哥哥都很喜歡溫然,它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哥哥們一起喜歡他,更别說他還救了自己的命,在他眼裡,他比部落裡的祭祀巫狐秀都厲害。
貓圓見貓銀狀态好了不少,這才有些嚴肅的問,“老三,你怎麼生病的?”
貓銀雖然是亞雌小崽子,可它們生下來就是獸形,有着一身濃密貓毛,白天天熱可以防曬,夜晚涼爽可以保暖,獸形輕易不會生病着涼。
貓銀先是一張貓臉略顯猙獰,後是鼻頭一酸,一身灰色毛毛都有些無精打采。
見貓銀又氣又難過的表情,貓圓沉默片刻後問,“是不是她來找你了?”
“嗯。”
貓圓沒有說話,連肉末湯都有些吃不下去,貓玄和貓銀圓潤的貓瞳裡,也流露出悲傷。
他們這些不能生崽子的亞雌,到哪裡都不受歡迎,就連生它們的阿姆,都不在乎它們,甚至以生過它們為恥。
溫然見洞内氣氛突然變得無比悲傷,轉了轉手裡啃了一半的壓縮餅幹,眸子微眯,“你們口中的她是誰。”
“我們的......阿姆。”
貓圓這聲阿姆叫的格外艱難,“半獸人據說是被獸神詛咒的存在,哪裡都不受歡迎,滿三個月時都要參加部落舉行的祭祀儀式,這場儀式巫會向獸神祈禱,來确認亞雌半獸人能不能生崽子,我們三個在祭祀儀式上被巫告知都不能生崽子,是部落裡最沒用的亞雌半獸人。”
“阿姆覺得她生了三個亞雌崽子是她的恥辱,也讓強壯的雄性獸人懷疑她的肚子,認為她生出來的都是亞雌半獸人,所以強壯獸人都不願意再跟她交-配組洞窩。”
“不跟她交-配,也就不會繼續狩獵供養她,她現在的雄性獸人狩獵能力都不強,平時還好,但到旱季獵物水源稀少時,她經常餓肚子。”
貓銀絕望的流淚,“所以她就恨上我們了,時不時就會讓她的雄性獸人欺負我們。”
“這次她找我就是要我勸炙去她的洞窩,我不願意,她就讓她的雄性獸人貓路,抓着我的腦袋死命往河裡按,成年雄性獸人力氣很大,我掙紮不過,水裡喘不上氣,直到我快要死了,他們才罵罵咧咧的把我從水裡拽出來扔到洞窩口。”
溫然聽的一肚子火氣,這是什麼惡毒親媽?!這得給三小隻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她知不知道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來治愈?!
見溫然表情憤怒之餘,眼裡還有些心疼,貓圓不由鼻子一酸,就想跟他說說它們的過往。
可能是溫然的肉湯太溫暖了,也可能是溫然救了貓銀的命,這讓身為大哥的貓圓,感受到許久不曾感受過的溫暖,就像父獸還在時那樣。
它小爪子抹了抹淚,聲音低低地道,“阿姆在我們剛被祭祀巫判定為不能生崽子的亞雌半獸人時,就想殺了我們。是父獸違逆阿姆意思,拼命護着我們,才在她的那一群雄性獸人爪底下保住我們三個的命。”
“父獸本就被阿姆的雄性打的受了傷,又緊接着被阿姆派去打獵,在打獵中斷了右爪。”
“經過巫狐秀确認,父獸以後都不能捕獵後,本就不受寵又不得阿姆喜歡,還違背阿姆意思護着我們三個,父獸就被阿姆毫不留情的趕出了洞窩,一同被趕出來的還有我們三個。”
“父獸帶着我們三個在部落比較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這處适合打洞不會坍塌的沙窟,親手一點點抓出了這個洞窩,等洞窩抓好後沒多久,父獸就傷勢嚴重回歸獸神懷抱了。”
貓銀哭了好一陣,本就體虛,哭了一場直接體力不濟,抽抽噎噎的睡着了。
貓圓貓玄抽泣着窩在貓銀身邊,閉眼打算跟它一起睡覺。
看着蜷縮在一起的三隻小貓崽,溫然隻覺心疼。
自己親媽的雄性,那就是後爸了,被後爸按在水裡往死裡淹,親媽在一旁冷眼看着,貓銀肯定吓壞了,還很傷心,渾身濕透又連驚帶吓的,不生病才怪。
溫然安撫的摸了摸貓銀的小腦袋,越摸越覺得手感好,怪不得有許多鏟屎官都喜歡撸貓。貓銀被撸的舒服了,伸展四肢很享受的樣子,還發出小呼噜聲,看的溫然想用力捏捏它的小貓臉。
毛孩子是真可愛啊,三小隻排排躺,睡姿都一樣,看着三小隻那一排圓潤的後腦勺,簡直無敵了,好想rua好想撸。
心動不如行動,三個小毛球溫然挨個使勁撸了撸,過了把手瘾,聽着整齊劃一的小呼噜聲,由衷發出感慨,撸貓可真解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