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收回目光,不經意間瞥見那個看守幼崽的獸人,手都已經放在掖在腰間的骨刀上,一雙狐狸耳朵也戒備豎起,盯着他随時準備拔刀。
他隻是看那個肥嘟嘟的小貓崽有幾分可愛,盯着看的時間久了些,就差點讓人家拔骨刀,看來獸世和地球一樣,都對幼崽十分重視。
貓圓叫了一聲族長,低聲提醒道,“溫然,面朝你坐着的就是族長了。”
溫然擡頭,坐在最中間的是個四十左右的男人,周身氣勢淩厲,不苟言笑,原來他就是沙貓部落的族長貓苛。
貓苛左右手分兩堆坐着,右邊坐着的是兩個女人,左邊坐着幾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獸人,還有一個肚子格外圓滾的...青年?!
溫然略帶吃驚好奇的盯着那肚子看了會兒,又看了看青年那張格外年輕的臉,确定是個男人懷孕後,表情都有幾分繃不住。
青年貌似有幾分不好意思,朝溫然點點頭,抿唇微微一笑。
“貓圓,他就是狼炙撿回來的亞雌?”族長貓苛問道。
貓圓點點頭。
溫然禮貌的道,“你好貓苛族長,我是溫然。”
“外來獸。”
貓苛沒什麼表情的點評了一句。
“……”
溫然品着這獸人族長不含丁點善意的話,直覺跟這獸人族長接下來的談話,肯定不會輕松友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又想到人的成見猶如一座大山,當他看不上你時,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看不上你,便幹脆單刀直入,“貓苛族長,我和貓圓貓玄貓銀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先借點獵物給我們應急,等狼炙打獵回來再把獵物還給你。”
還沒等來貓苛的回話,溫然就先感受到了一股敵意,他順着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身穿獸皮裙,頭發亂糟糟的年輕女人,正虎視眈眈的瞪着他。
女人身後又坐過去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上次見到的貓牙,還有一個臉上有一道疤,身後的尾巴是狐狸尾,看來是個狐狸獸人。
貓圓小聲地跟溫然說道,“那個睜着狐狸眼瞪你的雌性就是狐萊。”
見溫然沒想起來這号人物,貓圓又低聲補充道,“就是想讓炙去她洞窩的那個雌性,她身後那個沙貓獸人貓牙,就是那天來送沙鼠被咱們戲弄的那個,你還記得吧,他就是狐萊的正雄!”
溫然:“......”哦豁,完蛋:)
“族長,你不能借食物給外來獸!狩獵隊好幾天都沒回來,儲存食物的洞窩裡也沒多少獸肉了,況且咱們自己部落的獸人都吃不飽,哪還有多餘的獸肉給外來獸吃!”狐萊瞪了眼溫然說道。
溫然覺得莫名其妙,這女人瞪他幹嘛,他沒記錯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他又沒得罪過她,上次也隻是口頭戲弄了她的那個大雄貓牙,過過嘴瘾罷了,不至于這麼斤斤計較吧。
“更何況,狼炙能不能回來還不好說!如果他回不來,那這個外來獸的死活跟部落又有什麼關系!”
貓苛被狐萊說的有幾分心動,那個大着肚子的男青年,聞言微微蹙眉,溫聲道,“族長,我相信狩獵隊和狼炙一定會回來的,我對貓石有信心,你也應該相信你認定的狩獵隊隊長。”
狐萊沒好氣地看了眼青年,“貓飛,你不要多管閑事,即便你是能生崽子的亞雌,可跟我們雌性比起來地位還是差一截,族長洞窩裡哪兒有你說話的份!”
貓飛抿唇,臉色有些難看,卻遞給溫然一個安心的眼神,薄唇開始反擊,“可我的大雄貓石是狩獵隊隊長,你說狩獵隊回不來,不就是說我的大雄回不來?!”
“我哪裡說狩獵隊回不來?!”狐萊尖叫。
“你說狼炙回不來,狼炙可是狼獸,比咱們部落所有的沙貓獸人和沙狐獸人都強悍,你說他回不來,那跟說整個狩獵隊回不來有什麼區别?!”
“貓飛,你非得跟我對着幹是嗎!”狐萊氣的臉都有幾分扭曲,氣呼呼的指着青年吼道。
“我沒有。”
“阿姐,你看貓飛!”
狐萊氣憤的對另一個雌性委屈的道,“阿姐,就是這個亞雌一直住在狼炙洞窩,害的我上次讓貓牙去叫狼炙來我洞窩都不肯過來,肯定是因為這個亞雌!”
溫然:“?”
合着這位原始人小姐這麼針對他,是把他當成情敵了?
溫然有些無語,她也不想想在他沒來這個部落前,狼炙不也沒去她的洞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