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正想的出神,突然一聲鷹唳将他思緒瞬間撕扯回來,他擡頭,見一隻獵隼呼扇着它那雙狹窄翅膀飛行到河床上方,占領制高點,随後收攏翅膀,讓翅膀上的羽毛和身體平行,頭縮到脖子跟肩膀齊平,以非常快的速度朝河床裡的魚猛沖過去。
在靠近魚的瞬間,稍稍張開雙翅,用後趾和爪抓住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猛地展翅朝高空飛去,再松爪,将魚從高空中扔下來。
當魚快跌落到地面時,在猛地俯沖下來,雙爪将其死死抓住,随後一飛沖天,等再次飛到原先高度後,再次松爪,将魚從高空中扔下來。
如此反複幾次,等它終于玩夠了,那條大魚才徹底摔落回河床時,濺了溫然一臉泥。
溫然面無表情的擡頭,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猛禽,他分明在獵隼眼裡看到了嘲笑,這隻死鳥是故意的!
獵隼見大魚被摔死了也不吃,停在空中來回扇動雙翅,一雙隼眼來回瞄着地面上的獵物們,這次它把目标放在了溫然和三小隻身上。
望着空中不停繞着自己和三小隻盤旋的獵隼,溫然學着狼炙當初帶他喝水時為他放哨的樣子,為三小隻戒備,舉着菜刀不停地朝空中胡亂揮砍。
等三小隻喝完水,角色輪換,三小隻炸毛怒視空中,四隻小爪子不停拍打地面,還時不時朝空中彈跳,試圖給獵隼一爪子,獵隼好懸被貓玄尖銳爪尖勾到,猛地一聲戾叫朝高空飛去。
見獵隼飛走了,溫然還想嘗試跳進水裡抓魚,可被貓圓和貓玄攔住了,亞雌在沒有雄性獸人的守護下,跳進水裡隻會成為魚獸的獵物。
貓圓說并不是所有的魚獸都溫順,有的體型巨大還很有勁,即便是它們沙貓族的雄性獸人,也得多個獸人合力才能捕上來。
溫然想了一下自己體力連沙貓族獸人都不如,更别提遇到那種賊有力氣還吃人的大魚了。
捕魚還是得需要工具,他決定等清洗完獸皮獸肉後,先回洞窩嘗試做魚簍。
不過那條被獵隼摔死的大魚,正好就在溫然不遠處,不能浪費。
溫然找了根樹枝,小心地将那條魚勾了過來,這條魚真的很大,拎在手裡掂了掂,差不多有三四斤重,夠他們洞窩兩大三小吃一頓了。
貓圓見溫然真的要吃魚,糾結的一張小圓臉都快皺成包子。
溫然道:“貓圓?”
貓圓苦着臉道,“溫然,你真的要吃魚獸啊?這魚獸很難吃的,不僅肉苦不說,還很腥很臭,最要獸命的是魚獸還有刺!部落裡之前就有獸人在旱季沒獸肉吃,實在餓得不行了,去河裡抓了魚獸吃,最後被魚刺卡住喉嚨,活活卡死了,就連狐秀巫都救不回來。”
“放心吧,我做的很好吃,也不會死人的。”
聽溫然這麼說,貓圓就不糾結了,畢竟溫然是獸神使者,還是智者,說不定他真的知道如何處理魚獸呢。
“是呀貓圓,你得相信溫然,我和貓玄都很相信溫然的。”
貓銀甩着蓬松的大尾巴,邊搖搖晃晃的洗獸皮,邊說道。
貓圓拍了下它的小腦袋瓜,“叫哥哥!我和老二都比你大,你要叫哥哥!不然就揍你!”
“噢,”貓銀不情不願的喊了聲‘哥哥’,将爪子裡的獸皮搓的叮當響,一看就很不爽。
看的溫然一陣好笑。
差不多一個來小時,終于把鹿皮和野豬肉收拾完了,幾人往洞窩走。
貓枝正抱着一大木盆烤肉,往部落裡一處洞窩走去,恰巧碰到了剛從河邊清洗完獸皮獸肉的溫然,貓枝很熱情的擺手,跟他打招呼。
溫然看了眼她抱着滿滿當當烤肉的盆,有些納悶,“你烤這麼多獸肉,能吃的完嗎?”
“這些烤肉不是我吃,是給部落幼崽的,喏,就是那個洞窩裡的幼崽,都是一些沒父獸阿姆的幼崽,部落裡也會給他們分肉吃,不過肉很少,崽子們吃不飽,各個都瘦了吧唧的很可憐。”
“尤其是那些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脆弱的牙齒還咬不動烤肉,被餓死了不少,我的三隻小崽子很喜歡跟這些可憐幼崽一起玩,他們有時候會跟我說幾嘴這些幼崽的情況。”
“我看這些沒父獸阿姆的幼崽可憐,再加上我在洞窩裡也閑着沒事做,我的雄性獸人們狩獵能力也很強,每次部落分完獸肉我們吃飽後,洞窩裡都會有剩餘獸肉,我就挑一部分還算嫩的獸肉,烤了給幼崽送過去,不過我也沒太多獸肉,隻能偶爾這樣做一次。”
溫然道,“你等我一下,我把獸肉獸皮放回洞窩,跟你一起去幼崽洞看看。”
“行,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溫然再次出來時,雙手抱了一大桶肉沫雞蛋羹,雞蛋羹細膩滑嫩,特别适合小幼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