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啊,姐姐會騎馬,技術還不錯呢,要是能去馬場,我定要同姐姐争個高下!”納蘭珠眉飛色舞道。
她們剛剛就在聊這件事,聊如何養馬,如何騎馬……
恨不相識未嫁時。
康熙眉梢一挑,打量了雅爾檀一眼,她依舊是半垂着頭,側臉精緻,一副恭順溫柔的模樣。
因着對遏必隆的厭惡,又因着這裡住過赫舍裡氏的緣故,康熙一直不願意踏足坤甯宮。
而雅爾檀,算是被遷怒。
背地裡對此産生了流言蜚語,雅爾檀倒是沒怎麼鬧騰,也不争辯,甚至好似從未聽到過這些話。
如今,見着他來了,她也沒有表露出多少欣喜。
就好像,好像她根本不在乎這一切。
要不是這個女子不一般,要不就是她在欲擒故縱?
他認為是後者。
“是嗎?”康熙的語氣絲毫未透露心底的疑惑,就好似順嘴反問。
“也不算特别吧,族中兄弟姐妹衆多,偶爾去馬場玩玩。”雅爾檀笑容清淡,語氣平和。
“會打馬球嗎?”
雅爾檀很想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但她不能,隻能在心中輕歎,“會,同京中相熟的人打過。”
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秘密,根本捂不住,要是遮遮掩掩,反倒是惹人懷疑。
納蘭珠哇了一聲,眼睛睜大盯着雅爾檀,露出崇拜的眼神,恨不得要黏在雅爾檀的身上,“姐姐也太厲害了吧,要是與我同在盛京,咱們倆定然能成為好姐妹。”
“現在是好姐妹也不晚。”雅爾檀笑道。
她是真的喜歡納蘭珠這性子,無須多猜測,坦坦蕩蕩,明明白白。
在後宮之中,實屬難得。
“也是。”納蘭珠面露一絲遺憾,“就是沒能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飛雪,它真的是勇猛又溫馴,漂亮極了。”
倘若有機會,她們倆各自騎着馬,在草場上飛奔,該是何等的惬意與自在。
“福晉在家中也有自己的馬吧?”康熙手肘搭在扶手上,漫不經心問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試探。
也許是兩個巧合激發了自己的好奇心,又或許是雅爾檀太過捉摸不透。
“有的。”雅爾檀回答道,想到陪着自己一起長大的小馬駒,她笑容多了幾分溫和,“叫做梅賽德斯。”
梅賽德斯——奔馳。
那時候,她剛剛穿越過來,取這個名字不隻是為了紀念自己在現代的生活,還因為她被電動車撞穿越的時候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奔馳的車标。
得到與記憶中不一樣的回答,康熙心中泛起異樣的情緒,分不清楚是失望,又或者是慶幸。
事實上,他自己也覺得荒謬,與自己相熟的明明是個少年,與雅爾檀毫無關系,卻忍不住試圖從她的身上找出故人的身影。
想到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行為,康熙有幾分不自在,他起了身,道:“朕還有事兒,先回乾清宮了。”
納蘭珠一頭霧水,好端端地怎麼要走?而且皇上看起來似乎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這肯定是她的錯覺!!!
雅爾檀倒是接受良好,幾乎是立馬起身恭送,迫不及待的動作惹得康熙看了她好幾眼。
康熙沿着長長的宮道朝乾清宮而去,忽地開口道:“顧問行,可有徐昙年的消息?”
許久沒有聽皇上提到這個名字,顧問行愣了一下,才低聲道:“回皇上的話,沒呢,先前皇上說不查了,後面就沒有人跟進了。”
不愧是跟在康熙身邊的人,顧問行立馬接着道:“要繼續尋找嗎?”
康熙沉默着。
就在顧問行以為皇上不會回答的時候,才聽到一句幾乎是歎氣的話,“算了,不用了。”
顧問行連連稱是,他想到那個留了封信就從此消失不見的少年,趕緊閉住了嘴巴,小心翼翼地跟在皇上的身後。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