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提起玩偶僅存的手,擡腳朝着門口走去,她還沒走兩步,耳邊就傳來巨大的噪聲。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手裡拖着托盤站在側方,彎腰道:“您是一個淑女,需要走的慢一點。”
白若擡頭看了一眼,副本裡面的NPC,在一開始還是盡量不要招惹。
白若剛擡起右腿,警報聲再次響起,管家溫和的笑着再次制止道:“您需要先邁出左腿。”
白若眼皮跳了跳,換了另外一隻腳,下一步還沒踏出去,警報聲再次響起。
和它一起出現的,還有管家那張永遠笑着的臉,以及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的聲音:“作為一個淑女,您邁出的步伐不能超過五十厘米。”
“作為一個淑女,您的表情要永遠面帶微笑。”管家的表情從來沒變過,見白若捏得手指骨咔咔作響,又不緊不慢補上一句,“作為一個淑女,您不能——”
管家的聲音瞬間消失,後半句話還沒來及說出口,就變成一具屍體躺在地面上。白若将卡牌揣進兜裡,邁着大步跨過管家的屍首。
什麼NPC自己不能招惹?真是笑話。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面前又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拿着托盤的管家,他彎下腰道:“作為古堡的主人,您不能殺人。”
白若朝後看了兩眼,那具屍體并沒有消失,她朝着屍體那邊努嘴道:“你的同事死了,你不去看看?”
管家的回複依舊一闆一眼:“作為淑女,您不能說‘死’,這并不禮貌。”
白若一邊贊同的點頭,但手裡的卡牌飛出,再次一擊斃命。
她拎着管家的衣服,和另外一具屍體堆在一起,嫌棄的拍了拍手,朝着門口走去。
“作為一名合格的淑女,您不能——”
白若聽見這如死水一般的聲音,不回頭就知道,又是一模一樣的NPC。
她幹脆停下腳步,靠在門邊,指揮着卡牌飛出,見一個殺一個。
還就不信了,這種東西還是源源不斷的?
白若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幾乎将這個小院子填滿,她偏過頭去,還真是源源不斷。
白若站起來,嘴角扯出幾乎算是極其和善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門口挪去。
“您不能——”
白若一個眼刀飛過去:“我覺得我做的夠好了,你如果也想陪你同事的話,我不介意再殺一波。”
管家瞬間止住話頭,但看見白若臉上不算合格的微笑時,想起自己的職業素養,再次提醒:“您微笑時需要露出八顆牙齒,微笑應當真誠,面部表情自然,眼角要自然流露出笑意。”
白若被這番言論氣笑,什麼八顆牙齒,她包裹住上面一排牙齒,将下面的牙齒正正好的露出八顆:“可以了嗎?”
“額——我們需要的是——”
白若打斷他的話:“你就說是不是八顆,還是說你想陪你同事?”
管家笑着閉上嘴,快走兩步為白若打開大門,伸手彎腰道:“您請。”
見這個管家足夠上道,白若裝也不裝,沉着臉大步朝着裡面走去。
管家還想出聲,在觸及白若不耐煩的眼神後,頓時将沒說完的話全部咽下去。
他走在前面為白若領路,走過旋轉樓梯後來到二樓:“這是您的房間。”
白若掃了幾眼,這裡面的建築可謂是極其奢華,推開門,裡面更是金碧輝煌,憑什麼一個房間就和她買整個房子一樣大?
白若順手将娃娃扔在床上,走到一旁的沙發,翹着二郎腿坐着。看着門口站着的人影,勾着手指讓他過來。
“您有什麼吩咐?”
白若開始無底線的挑刺:“你這身衣服怎麼是黑色的?”
管家:“這是統一的服裝。”
白若搖頭:“什麼統一不統一的,我不喜歡黑色,去把它換掉。”
“還有,這個鏡子為什麼這麼醜?”白若指着一邊的鏡子,又看見那個床,“我作為一個淑女,就睡這種小床?”
她起身拍着床鋪:“太薄了,會硌到我,給我換厚床墊。”
“還有,作為淑女,我的衣服怎麼這麼少?”白若一把掀開衣櫃,裡面是各式各樣的裙子,但無一例外都有寬大的裙擺,“知不知道我一小時換一套衣服?”
管家臉上的笑容快撐不下去了:“您睡覺的時候也要換嗎?”
白若:“你們沒統一培訓嗎?連這個都不知道?”
“看來我需要換一個管家了。”
卡牌剛開始在白若的指尖旋轉,下一秒就飛至管家面前,他的瞳孔距離卡牌不過幾厘米。
他可是親眼見證前面的人死得多慘,自己可不能變成其中一員。
他忍着懼意,聲音顫抖:“我知道!我知道。”
就算在這種時候,他的聲音依舊平和而低沉,臉上的笑容絲毫沒變,像是一個被焊上去的假面。
白若勾起唇角,将卡牌收回:“知道還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