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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堆相紙是,你買的?”謝遲左手拿着一盒相紙,右手舉着手機和沈舫川通話。“解釋解釋麼?”
“呃,這個,那什麼,你就拍吧。”沈舫川第一次說話、解釋得這麼幹幹巴巴,最後隻能往外扔一句,“相紙管夠。”
聽筒對面傳來一聲很輕的笑,沈舫川聽出謝遲這笑聲大概是心情不錯,于是松了口氣。
“你,你要當明星?”謝遲沒頭沒尾抛出來這麼一句話。
“啊?”沈舫川沒get到什麼意思,這和他當明星有什麼關系?
“我以為你要出道了,讓我給你當站哥呢。”謝遲蹲下身子,歪頭用肩膀夾着手機,把快遞箱搬進房間。“你要是當明星,記得起個藝名,好記的那種。”
“為什麼?”沈舫川很給面子地就着謝遲的話題往下提問。
“沒記憶點不容易火,出道十年,歸來路人就記得娛樂圈有一‘沈哥’,長得不賴,說不出全名。”謝遲終于把一快遞箱東西收拾好了,坐下聊,“這很壞了。”
沈舫川在對面“咯咯咯”笑了幾聲,謝遲就這麼安靜地等着他笑完。
“歸來路人叫我什麼?”
“沈哥。”謝遲聽着沈舫川的笑聲,心思有些跑偏,沒注意沈舫川問出來的話背後的意義,就這麼順着回答。
對面再一次傳來沈舫川“咯咯咯”的笑。
謝遲:?、……
“呵呵,當哥有瘾是吧你?”
“嗯哼。”沈舫川很輕快地回答一聲。
“自己一個人笑吧,哥哥!”謝遲故作兇狠,然後電話斷了。
好吧,即使不太厚道,但是沈舫川一直覺得逗謝遲是一件很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謝遲很會給人起外号陰陽人,但是本人卻意外的單純好逗,急了也隻是揮兩下爪子或者錘他一下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沈舫川當然不會用謝遲的痛處當作愉悅的工具,謝遲在某些方面意外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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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掙大錢了嗎?”謝忱安已經寫完了所有作業,剛從冰箱拿出來兩瓶牛奶,其中一瓶被她遞給謝遲。謝遲順手接了過來,試了試溫度之後放在書桌上。“這麼多相紙,還挺貴的。”
“沒有,沈舫川送的。不知道想起什麼了。”謝遲認認真真把東西都整齊碼放進抽屜裡,一邊收拾一邊說,“謝忱安,牛奶剛從冰箱裡拿出來要放一會兒再喝,聽見沒?”
謝忱安點點頭,後來好像意識到他哥現在是背對着她根本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又補充上兩句話,“我知道了,過半個小時我再喝。”
謝忱安走的時候幫謝遲把門掩上了,聽着拖鞋蹭到地闆發出的腳步聲,謝遲還是提高嗓音喊了一句,“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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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了。”謝遲對着電話另一邊的人點頭,即使對方根本看不見,“江知柏,東城二中,高二三班,學号1200214,沒了吧?”
“遲哥你小心迷路啊,不知道往哪走千萬吱聲兒啊!”
“放心,我對這附近很熟悉,之前來過。”很多次。
謝遲難得很有耐心地把江知柏讓他熟練背誦的東西完全記下來,其實隻是為了替江知柏參加一次志願者活動。江知柏前段時間把腿摔了,現在雖說上學還行,但是讓他站在博物館門口當一天志願者還是件很困難的事,這不就找上了謝遲江湖救急。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說,自己來不了。”謝遲一邊往博物館走一邊誠心發問,他還是有點不理解,“還有為什麼要報南城的志願者活動?”
對面的江知柏發出哀嚎,十分凄厲,“為了綜測成績高點啊!如果不來就沒分兒啦!!!”
謝遲将手機拿遠,以此來拯救自己的耳膜。他有點慶幸自己還好沒有戴耳機,不然怕是要被江知柏這一驚一乍的人給吓死。
“遲哥,到時候你就戴個口罩就行了,參加活動的很少有認識我的,你不用擔心!”
謝遲心想,我都快擔心死了。高中剛一開學,小半個班的人都從你朋友圈裡知道我中考數學滿分了,這是什麼社交□□?
“行,我知道了。”謝遲還是保持了表面上的冷靜和理智,“我到了,去簽到了。”
有了江知柏的學号就順利簽到了,接下來謝遲領了小蜜蜂和志願者馬甲就到博物館門口就位,他在南城認識的人不多,更何況自己還戴了口罩,被認出來的幾率可謂是相當小了。
小麼?
沈舫川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博物館門口穿了個紅色馬甲的謝遲。
即使這人戴着口罩帶着鴨舌帽,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就露出了兩隻眼睛和兩隻手,但是沈舫川就是一眼就把人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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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舫川按照計劃提前一天就翹了晚自習來到了南城。所以他并不知道在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謝遲也翹了剩下的兩節晚自習。謝遲甚至問了沈舫川的同桌這人去哪了,同桌不知道,謝遲隻當這人有急事,就沒多問,自己背上包就走了。
沈舫川也來南城了。
周五晚上幫助父母完成了搬家的收尾工作,得到了父母好一通表揚。第二天本着“來都來了”的原則,幹脆就四處逛逛吧,反正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所以,為什麼謝遲會在景市博物館門口當志願者啊?他穿得好像不是東大附中的校服吧?顔色明顯不對啊?
東大附中的秋季校服是青白相間的運動裝,這很明顯是藍色的校服,看樣子倒有點像是東城二中的。
猶豫再三,沈舫川還是沒有過去打擾,畢竟不知道謝遲在忙什麼,貿然過去不會算打擾吧?還是等謝遲完事兒了在過去找到比較好。
沈舫川這麼想着,找了博物館附近的一家小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