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夢境裡,阮栀怎麼都醒不過來,她呼喊着揮動雙手試圖從可怕中掙脫開來。
突然,一道身影逆光而來,被吓得哭泣不止的阮栀像是抓住了一條救命稻草。
“阿深...阿深...”
看着枕頭被阮栀的冷汗和淚水浸濕,譚世深伸手試圖搖醒夢魇中的人。
“栀栀?”
夢中的人被推醒了,迷糊之間阮栀輕喚‘阿深’,随即伸出了手一把抱住了他。
知道她還在夢中,譚世深沒有急着叫醒她,而是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動着:“别怕,我在,我一直在。”
“阿深...我好想你。”
一句真心吐露的話語,讓譚世深的腦子變得空白,心髒也愈發劇烈地跳動起來!
“栀栀。”他抱緊了她的身體,下巴抵在她的鎖骨之上“我也...好想你。”
阮栀回抱着他,生怕下一秒這個夢就會消失。淚水順着她的眼眶淌出,一顆顆掉在了譚世深的肩膀上。
“有我在,你别怕。”譚世深輕輕哄着她,在他的哄睡下阮栀再次進入了夢鄉。
此刻的窗外,天空才剛剛破曉。
譚世深一手抱着阮栀的小腦袋,一手把她的枕頭拿開換上了自己的枕頭,而後小心翼翼地讓她躺了回去。
那骨節分明的手幫她蓋好被子後,才拿起被淚水浸濕的枕頭走了出去。
正巧這時趙姨在門外走過,譚世深把枕頭交給了她:“趙姨,幫我洗了這個枕頭,換一個新枕頭上來。”
趙姨接過了枕頭:“是,不過...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眼睛紅紅的?”
“沒事。”譚世深像是被說中了什麼一樣,快速轉過了身子向房間裡面走去。
趙姨覺得奇怪,卻也不敢多加過問,拿着髒了的枕頭就下去了。
譚世深回到房間,從展示櫃裡拿出一隻手表戴上,而後從衣櫃抽屜裡拿出了一條幹淨的毛巾。他用溫水浸泡擰幹才走出去,幫床上已經平靜睡去的人輕輕擦拭淚痕。
“趙姨,今天早餐做個白粥吧,其他也做得清淡一點,等栀栀睡醒後拿一杯溫水上去給她。”換好衣服的譚世深走進廚房細細囑咐道。
阮栀大哭過一場,睡醒肯定覺得口幹舌燥嗓子啞,早餐得吃清淡一點。
“是。”趙姨點頭“少爺您不吃早餐了嗎?”
譚世深看了一眼手上的墨綠色鑲鑽手表:“不吃了,有事要先回公司一趟。”
趙姨:“好的,您慢走。”
太陽随着時鐘移動,緩緩從山下爬上來,暖黃的光線順着窗簾縫隙照了進來。
夢中的阮栀被刺眼的光線晃着,下意識轉過身子抱住了身上蓋着的被子。
“嗯...”
她緩緩睜開雙眼,腦子裡全都是譚世深抱着她哄睡的畫面,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是做夢嗎?”
阮栀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頭看向身後的枕頭,沒有濕是幹淨的。
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幹淨的。
“應該是夢。”
突然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鑽進了她的鼻子裡,她疑惑地擡起了自己的手湊近鼻子細細地嗅了嗅。
“他給我塗了護手霜?”
就在阮栀疑惑之際,外面聽到動靜的趙姨小心地推開了門。
“小栀,我來給您送溫水了。”
阮栀正覺得口幹舌燥,這杯溫水真的是像及時雨一樣,她道謝後接過溫水咕噜噜地喝了起來。
趙姨:“早餐已經做好了,您大概什麼時候下去吃?”
“我換好衣服就下去。”嗓子緩過來的阮栀笑着道。
趙姨點了點頭,緩步走了出去。
阮栀從床上站了起來,剛想看看手機有沒有收到什麼信息,卻一眼看到了已經被換好的手機膜。
“怎麼回事?”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是自己喝醉酒後換的,可很快她就想到了自己被塗上護手霜的手。
手機膜應該也是他換的吧...
這樣想着,阮栀的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一抹淺笑。
她随手截了張圖,發給了陳欣茹。
RZ:【看,他給我換了手機膜。】
對面的人看到來自閨蜜的信息,腦子有那麼一秒的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