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再一次走出了顧府,走到了這一條龍首街上。
她目光幾次猶豫的偷偷看向了葉小凡。
葉小凡正好走在蘇長安前面幾步,雖然背對着蘇長安,但是他們這些練武的江湖人都對目光敏感得很。
他索性撓撓頭,回過頭來先問蘇長安:“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蘇長安沒有回答,隻是問了他同樣的問題:“那你呢?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葉小凡輕歎一聲:“桂花村吧!我還是想回桂花村。”
“說實話我并沒有現在就重入江湖的想法。我一開始就隻當這次出來是一段小插曲。什麼時候揚名天下我自有打算。攪和進這一場事中隻是一場意外,不在我的計劃之中。”
“對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來柴桑城還是因為這裡有一位神醫的消息。你是不是要繼續找這位神醫?”
蘇長安輕輕皺了皺眉頭:“那位神醫的消息就在今日來的溫壺酒溫前輩身上。他也不一定會指點。”
“其實找也可。不找可也。那三個月的記憶我沒有感覺有太大的影響。”
葉小凡偏頭看向蘇長安,輕輕應了一聲:“這樣啊!那你是接下來要繼續闖蕩江湖嗎?”
蘇長安腳步一頓。
她停了下來,忽然有些開玩笑的說道:“跟我哥談完之後,我問你那要教我練劍的話是作數的嗎?你不是說君子一諾,怎能食言?怎麼,想不作數了?”
葉小凡忽然眼前一亮,咧開嘴笑了起來:“要不我帶你回桂花村吧!在桂花村裡我正好可以教你練劍。”
有微風拂過,蘇長安也笑了起來,拂了拂微亂的發絲。
她回答:“好啊!”
一言之後,蘇長安更是言由心生,頓時生出了些許向往來。
她跟晏琉璃說我想要重建無劍城。所以想得到整個西南道的友誼。那話不過是蘇長安在得知自己身世的許多天中曾經一閃而過的念頭,算是搪塞晏琉璃的一個有理有據分外有動力的一個理由。
不過更深的的她還沒想着去做。反倒是更近些的葉小凡的邀請,幾乎讓她一瞬間便想去那一處桂花之鄉,與世隔絕,晨起練劍,暮時飲酒,可以枕着桂花香入眠,也可以什麼腦子都不用動用,安安穩穩的活他個三五個月。而有葉小凡的教學,她下次再出江湖的時候說不定就不用在那麼勉強了。
蘇長安甚至想到了更多的一點:“我們離開柴桑城走之前,可以再去百裡東君的酒肆搬點兒酒回去。”
“他上次可是放言說,嗯,小店有酒十二盞盡可換——”
“我們多挑幾壺酒,挑他個十幾壇的帶回去。”
葉小凡想象到那場景,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那小老闆說不定會心疼的直跳腳。”
忽然,他感覺到幾道視線在打量蘇長安。一下子變了表情,皺了皺眉頭。
葉小凡猛地一拉蘇長安的手臂。蘇長安瞬間會意。
西南道各大幫派散宴打道回府,但依舊有不少的人将目光落在了蘇長安身上。
一眨眼,便見路邊房子上有人蒙了面一躍而下向蘇長安襲了過來。葉小凡足尖一點,縱身而起折了一枝樹枝而落,同時蘇長安手中的青灰色羅傘瞬間展開,帶着藍染的裙擺翩然揚起避過一擊。
緊接着葉小凡隻用着一根樹枝便悍然攔住了來人。
傘面上,飄飄揚揚無色無味的粉末接觸到肌膚,幾個呼吸間便會昏迷過去。在葉小凡一擊之後,那蘇長安親手調出的藥粉藥效也正好發作了。
蒙面人倒了下去,便暈了過去起不來了。
蘇長安輕輕皺起了眉:“……這個,是不是剛剛來赴宴的,飛鷹派的人?”
完全沒想到的事情忽然出現在蘇長安面前,蘇長安電光火石想了個透徹。
可事實卻是完全容不得蘇長安去想,在這個疑似飛鷹派的人倒下之後,又是三個蒙面人從長街各處屋檐掩藏處殺來。葉小凡定眼一看看得清楚,這三個人中二個人是一派的,還有一個是另外一派的。
“小心——”葉小凡怒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