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蘇家的鬼蹤步?”
葉小凡跟蘇長安說起來的時候,白鶴藥府裡隻剩下了他們最初的幾個人。
“你跟我哥接觸的也有好幾次了。你覺得我哥是個什麼樣的人?”蘇長安悠閑的坐在回廊的欄杆上,思索着解釋道。
“他是暗河的傀大人,但暗河的傀大人職責第一是保護大家長,第二則是完成暗河安排給他的任務。但他又不是暗河規矩堅定狂熱的維護者。他會關心暗河未來的走向,因為那是他繞不開的責任,但他不會糾結一門暗河功夫外人會用的事,因為那不是他要管的事情。我哥他也不會想管的。”
白鶴淮剛好停在轉角處一字一句聽到了蘇長安的話,有些思索的想着什麼。
蘇暮雨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是極好看俊俏的公子。可卻絕不僅僅是這樣的。如果一個人要隻用這一印象去評價蘇暮雨的話,那就簡直是太淺不過了。
她從小就喜歡聽江湖上關于暗河的故事。後來也時常聽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執傘鬼,還有那個送葬師。人總是會跟傳聞有些不同的,蘇暮雨給她的感覺卻跟傳聞沒什麼差距。武功高強,清冷有禮,規規矩矩。好像一眼就看到底了,有明顯的知道這一眼絕不是完整的他。
接下來白鶴淮皺了皺眉,沒聽葉小凡跟蘇長安繼續談起蘇暮雨了。
葉小凡笑了笑:“怎麼感覺你在還沒有認識你哥的時候,就已經了解他很久了。”
還有對他也是。不過後一句葉小凡沒有問出口。
“因為世上還有一個詞,叫緣悭一面。”蘇長安平常的道。
“也許我們會和某個人相識已久,但始終缺少那一面之緣。等到終于相見的那一天,竟可全然當作是久别重逢了。”
蘇長安感覺現在自己的心似乎是越來越安定了,好似已經很久沒有剛來時的那種驚惶的感覺。
緣悭一面?
等白鶴淮回過神兒來的時候,蘇長安已經起身前去練劍,一招一式間早已足夠行雲流水。
細細的雨霧濕潤着空氣,蘇長安在雨霧中嘗試着尋找自己的劍勢。
可是有些過于難理解的事情,還不如那錯綜複雜的棋局,能讓人可以抽絲剝繭的分析出頭緒。
葉小凡則依舊在這檐下抱着手臂,安靜的去看院中的那個藍衣少女練劍。
隻是心裡隐隐有些預感,南安城終不會是久留之地。一個亡命者,該做的是帶着劍找上最終的那個仇人。
不死不休。
……
“我的劍呢!”
百裡東君搖搖晃晃的站上了那個比試台,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拳頭,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忽然心生不滿,聲音也多了幾分憤怒。
“給我劍!”
清歌公子洛軒的長劍飛了上台。
“我有一劍,以‘清歌’為名,借百裡小公子一用!”
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事呢?
宋燕回手中水月劍挽了個劍花,瞬間便向他刺了來:“若被你拿了劍,是對劍的亵渎。”
在衆人看來,那一劍百裡東君是決然避不開的。然後百裡東君持着劍,整個人往後一滑,堪堪避開了那一劍,他腳下步伐極快,動作若行雲流水,滿是潇灑之意,并無狼狽之态。他打了個酒嗝:“厲害,厲害!”
宋燕回一愣,便又出了一劍,又被百裡東君輕松躲過,他終于不再輕視對方,手中之劍又快了幾分,他的劍招極為幹淨利落,一起一劍并無花哨的動作,卻又是幹勁利落的……那麼好看!
“出劍!”宋燕回怒喝道,百裡東君腳下步伐奇快無比,竟躲過了他的十餘劍,但是宋燕回分明留有餘手,他終于按捺不住了,“若你再不出劍,我就不客氣了。”
百裡東君一邊望着手中之劍,一邊發着呆:“出劍?我會劍術嗎?我好像不會劍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