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東君歎了口氣,将那張紙條收在了懷中:“就是無事,才不安啊,怎麼可能無事呢。”
次日清晨。
鎮西侯府。
百裡成風問老管家:“小公子這幾日都去哪裡了?”
“回禀世子,酒肆、賭坊、馬場,除了不敢去妓院以外,能玩的地方已經是跑遍了,昨晚怕是累了,睡到現在也還沒有起床呢。”老管家回道。
“真是個廢物。”百裡成風搖頭,“把他給我叫起來。”
“好,讓他帶着劍,來後院。”百裡成風轉身走向後院。
他在後院練了一遍劍。
喝了兩盞茶。
找來管家下了三局棋。
之後又打了個小盹。
兩個時辰之後,百裡東君穿着一身寬松的長袍,一根腰帶松松垮垮地系着,手裡提着那柄不染塵,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懶洋洋地走進了後院:“父親,大早上的幹什麼呢?我這還沒睡夠呢?”
“你前幾日不是說想要學劍,整個西南道,劍術比我強的沒有幾個。”百裡成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教你。”
“你教我?”百裡東君一愣。
铮的一聲,長劍出鞘。百裡成風右手握住長劍,身子猛地向前一掠。
一連三日,百裡東君都被關在後院裡學劍,而且隻會一式,就是拔劍。百裡成風不知從哪裡搬來了幾個稻草人,說等百裡東君一劍拔出,就能将稻草人斬成兩截的時候,就可以從後院中走出來了。
一輛馬車極速的向着乾東城行駛着。車廂裡的蘇長安這幾天不發一言,睜眼閉眼就是在運功練功。諸葛雲卻常常要解決一些四方尾随過來的探子,甚至是殺手。
畢竟他們一路直奔乾東城而去,目的是什麼已經太明顯不過了。
這天,蘇長安終于睜開了眼睛,暫時結束了練功。她長舒一口氣:“秋去冬來,草木一秋。我這功法一共四重境界,白露,霜降,冬至,元朔。練了快一個月,我才算是堪堪入了這白露之境。”
諸葛雲眼前一亮:“你練功終于結束了?”
蘇長安點點頭,雖然她這點武功對于葉小凡、諸葛雲之流顯得格外杯水車薪,但有點兒總比沒有強。
她問道:“我們還有幾天能到乾東城?”
諸葛雲算了一下:“三四天吧。”
“這麼久?”蘇長安微微皺了下眉頭,不過猶豫了一下道,“不拖延的話,倒是也夠用了。”
“路上一路要處理攔路的人,不可避免的會耽擱些行程。”
蘇長安轉頭取出了自己事先放在馬車暗格裡的地圖,在桌子上鋪開。她有許多天沒有開口說話了,這許多天她不僅僅是在練着内力,同時也一直在想着鎮西侯府中各方的落子。
“聽聞許多年前,諸葛家的那位諸葛柳便做的是謀算全局的事情。你這些天對于這局勢有什麼想法嗎?”
諸葛雲微微一笑:“醉翁之意不在酒。”
蘇長安輕輕哼了聲,笑了:“惜言如金?”
諸葛雲忙搖了搖頭:“不是我不願意說,實在是看清這局勢還算容易。要解這一局,卻是當真棘手。”
蘇長安垂了垂眸,取了筆。
她擡手劃上了地圖上的幾條路:“青城山的呂掌教與那位古先生有舊,若派弟子前往是從這個方向來。無雙城是從這個方向來。天外天我預測不到,朝堂的人卻是會走這條路來。”
諸葛雲不解:“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都在趕時間。”蘇長安打開車窗,外面的幾點陽光照了進來。
“接下來我們也要趕一趕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