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公子身後四位美男子,其中一位學琴的走了出來。
正在此時,尹落霞那邊也快考完了。百裡東君的牌被葉鼎之掀了,是天王和天高九,正在葉鼎之要把屠二爺的牌也掀了的時候,一根煙杆子已經搭在了他的手上,屠二爺微微一笑:“就不勞公子幫忙了。”他收回煙杆,輕輕一揮,四張牌仰面擡起。
雙地,孖梅。赢過了百裡東君的天王和天高九。現在就隻剩下了尹落霞這邊。
“姑娘,你的呢?”屠二爺挑了挑眉。
尹落霞臉色平靜,看不出喜色,也看不出憂色,她平靜地長袖一揮,露出了其中的兩張牌,是兩張一模一樣的紅點八。
“孖人。”百裡東君微微皺眉。
但是,尹落霞還有兩張。她輕描淡寫:“這隻是我的小牌。”
屠二爺和百裡東君都是一愣,随後尹落霞長袖一揮,另外兩張牌也翻了過來。
兩張牌一現,就連台上的屠大爺都站了起來,他低聲喃喃道:“看來,真的是她……”
葉鼎之看了看百裡東君和屠二爺的表情,這一次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好牌!”
“至尊寶!”百裡東君看着那副牌,“賭徒們一輩子也不會碰上一次的至尊之牌,殺一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配出至尊寶。”
坐辇之中的柳月公子微微側首:“屠大爺為什麼如此驚訝?”
屠大爺恢複了鎮定的神色,重新坐了下來,揮了揮手中的扇子:“因為這位姑娘,她出千了。”
“哦?屠大爺你看到了?”柳月公子問道。
“我若是看到了,那麼這位姑娘就算長得再貌美,今日這手,也得留在千金台了。”屠大爺回道。
“那就是沒看到了,那屠大爺怎麼認定這位姑娘出千了?”靈素問道。
“因為屠晚出千了,屠晚做的牌下面,不可能有人能摸到至尊寶。”屠大爺說道。
靈素一愣,随即帶着幾分嘲諷地說道:“屠大爺不是說千金台之内,絕對不會出現出千嗎?”
“出千被抓到才叫出千,不然都是實力。”屠大爺神色不動,臉皮堪比城牆。
屠二爺臉色變換了幾陣後沉聲問道:“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剛不是說過了嗎?尹落霞!”尹落霞不耐煩地回道。
屠二爺一愣,猛地轉身望向屠大爺,屠大爺聳了聳肩:“我以為是個騙子,所以才叫你回來一探真假。”
“尹落霞,這個名字我似乎也在哪裡聽過。”柳月公子忽然道。
“是昔日賭王之女,那一年賭王在北離第三大的賭坊青州的逍遙城内輸給了南訣來的連如烈,幾十年身家一朝被洗空,但是第二日,他的女兒就坐上了千金台的賭桌,連勝三局,重奪賭王之位。那一年她才十歲,身子不夠高,是坐在賭王的頭上賭的。”屠大爺說道,“這在我們這一行是個傳說,但是這位小賭王一直很少露面,今日一見,一時看不出真假,現在是看出來了。”
“還真的是賭王。”屠二爺苦笑了一下,“今日見到姑娘,也算是有幸了,我們下次再賭!”
“誰和你賭。”尹落霞轉身問台上的人,“我過初試了嗎?”
“出千也是本事,過。”柳月公子低聲笑道。
靈素上前一步:“考生尹落霞,過初試。”
就在這時一聲掃琴,那位說要考琴藝的邀月公子,也正是等在了尹落霞過了初試之後起勢彈琴。
琴音初響,铮铮流水向前。
素手起落間,山水之音帶着一絲隐隐約約的蒼茫流向整個千金台。
清風拂面,是真的一陣清風而來。
屠二爺一個激靈轉身:“這琴聲……怕是可與風姑娘的琴聲一較高下了……”
他想入非非的一瞬間。
卻見長風忽然平地而起,他連退三步,擡手去擋,隻見手背上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忽然有人從千金台外有箫聲來和,那帶着幾分舒朗的箫聲在這如洗大地的琴聲裡響起,宛如陌上花開。為這琴聲更填了幾分繁華,幾分風雅。
一曲終。
箫聲驟停。伴随着細碎的花瓣落下,淡淡的香氣中,一人從千金台外執蕭而來。
來人長的儒雅俊秀,正是那北離八公子中著名的雅公子。清歌公子,洛軒。
柳月公子笑道:“洛軒,沒想到你竟然來了。看來這琴音能入你耳,自然是當過的。”
洛軒淡笑:“不知道奏琴者何人?”
他目光看向了高台之下的彈琴的那人。那人淡然起身拱手:“在下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