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問道:“确定是諸葛家的人了?”
洛軒看了他一眼:“小師弟不是傳過信來了嗎?下面的蘇姑娘、葉公子以及這位諸葛雲,都有簡單描述和身世查證。”
此時,一個身形魁梧至極的壯漢裸露着上身,站在角落裡汗如雨滴,不僅是他,就連離他近的那些學生大都也熱得滿頭是汗,因為他——在角落裡搭了一個簡易的鑄劍爐。他用鐵鉗夾着一塊燒得火紅的劍胚,放在了旁邊的水缸之中,随着刺的一聲,一陣水霧騰起,壯漢從水缸中掏出了那塊劍胚,随後給它安上了一把精緻的劍柄,又拿出一把小刀在劍胚之上輕輕劃過,劃過之後,劍身發出一陣清透的光芒。
“我的劍打好了!”他大聲說道。
柳月公子坐辇右側的一名美男子聞言走下了台,看了一眼那柄劍:“你是個鑄劍師?”
“我是個劍客,但我用的劍,都是我自己打的。”壯漢回答道。
那美男子拔出了腰間的劍,輕輕地碰了一下壯漢剛打好的那柄劍:“我可以試試?”
“我勸你最好不要,你手中的劍也不便宜,糟蹋了可不好。”壯漢笑道。
“還挺有自信。”美男子舉起手中長劍,用力地揮了下去,“砰”的一聲,手中長劍已經碎成了兩截,他笑了笑,“很好。”
“散人劍客,林在野,過初試!”
名為林在野的劍客将那柄剛打好的劍遞給了那剛折了劍的美男子,随後背起了行囊,向門外走去,路過正坐在桌子上觀察衆人的百裡東君時扭頭望了一眼被他放在桌上的不染塵,林在野幽幽地說道:“你有一柄好劍。”
百裡東君警惕地按住不染塵:“我知道。”
林在野笑了笑:“下次再見。”随後便走到門口,一腳踏了出去。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諸葛雲終于在靈素抓住一個空子,即将反敗為勝的時候,連忙殺下了這一盤,赢了棋局。
“棋術可過,你不如讓靈素執黑,再跟你下一盤?”柳月公子淡淡說道。
諸葛雲欣然相允,大方的讓靈素執黑。
靈素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再一局執黑跟他下棋,殺氣騰騰。
這次一柱香後,諸葛雲的棋子就跟靈素的棋子處處糾纏厮殺在了一起。諸葛雲滿頭大汗的結束了這一局。
靈素重重哼了一聲,這次勝敗隻在一線之間。
諸葛雲,以一子之差,險勝。
“你赢了,還不走?”靈素站起身,看着穩穩坐在座位上的諸葛雲問道。
諸葛雲穩坐其間,笑了笑:“有規定過了初試的人,就必須要立刻離開考場嗎?”
柳月飄來了一句:“有規定。考試無關人員,需要離場。”
諸葛雲站起身來,不舍地往外走去,歎了一聲:“真是可惜啊!”
他走到百裡東君和葉鼎之身邊,扭頭:“想嘗嘗你們倆這酒和牛肉。不過你們兩個也太慢了吧!我等的實在是無聊死了。”
葉鼎之不客氣的道:“想嘗美食,得有耐心。你沒耐心。”
蘇長安這邊溶液被蓋在了琉璃盞裡,等待着裡面反應完全。
“得有五個時辰了吧?你應該是餓了。”
“對啊!我是餓了。這會兒出去,正好在摘星樓大吃一頓。”諸葛雲舒了舒袖子,“我之後會在佟悅客棧。”
蘇長安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小心。”
“蘇長安,你讓他小心,小心什麼?”百裡東君問道。
蘇長安笑了笑,沒有回答。
“能小心的,自然是人啊!”葉鼎之意味深長地接了一句。
百裡東君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打開了那張棉被,隻見糯米之上長出了一些細細的黑毛,他從錦囊裡拿出一個瓶子,将其中的液體澆在了黑毛之上。
蘇長安揭開琉璃盞的蓋子看了一眼。
端起這一盞,手指輕輕一彈,隐有寒氣從她的手心散發而出,她又取出了兩隻盛着某種粉末的琉璃盞,放到桌面上,然後緩緩在一盞中倒下了三分之一。
一片橙紅色形成漩渦狀下沉,同時一種絢麗的藍紫色漂浮而起。
她的桌子上現在擺了三隻琉璃盞,每一盞中飄起的都是不同的絢麗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