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應戰。”雷夢殺咧開嘴角笑了一下,整個人渾身氣質一變顯得格外正經。眉峰顯露出幾分難得一見的穩重,神色淩厲。
就在雷夢殺在學堂門口與葉鼎之隔着包圍圈相對而站的時候,卻見忽有一人白衣飄然而來。
李先生的聲音驟然傳來。
“怎麼我不在了一會兒,就有人打上門來了?”
那中年儒生臉色一變:“失策。怎麼就在這裡跟這個家夥撞上了?”
他雖然是因為答應了李先生才來天啟的,但是他可沒想着一來天啟就見他。
“俗世已盡,一身輕松。”李先生準确的看向了中年儒生,仰頭喝下一口酒,随後喚道,“陳儒。”
這中年儒生一下子被叫破了身份,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硬邦邦的開口。
“李先生,你還沒走呢,别着急拉我來。”
“來還舊債的。時候到了,我自然會上任。”
李先生樂呵呵的笑了笑:“如此,便好啊!”
此時,李先生才終于轉頭看向葉鼎之,目光落在了他提着的劍上。
“玄風劍?雨生魔把他的劍傳給你了?”
葉鼎之糾正道:“是借。師父知道我想來挑戰李先生座下的弟子,所以把劍借我用。”
“有意思,有意思!挑戰我座下的弟子你想怎麼個挑戰法?”李先生哈哈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聽到葉鼎之那一嗓子的幾位公子也陸續趕了過來。除了風華公子稍後才趕過來,柳月公子、墨塵公子、清歌公子,包括之前第一個遇上的灼墨公子,都站到了學堂門前。
葉鼎之目光看過去,傲然道:“當然是一個個挑戰過去。”
“嗯,按照排行來吧?從小先生開始,到灼墨公子結束。每隔三天打一個,一共五個,正好打半個月。”
“那設擂何處呢?”
葉鼎之唇角微微一笑,給出了一個完全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答案。
“大理寺門口。”
“怎麼樣?”
大理寺。
一個大漢正坐在那裡啃着雞腿,頭一擡就開始罵罵咧咧:“奶奶的挑戰學堂就挑戰學堂,在我這大理寺門口設擂。奶奶的算是個什麼回事?”
下面幾個少卿講完了學堂前面的熱鬧,有些猶猶豫豫:“那我們回絕了?”
大漢咽下一口雞腿肉,翻了個白眼:“人家要在大理寺門口設擂,又沒說在我大理寺裡面設擂。你怎麼回絕?”
大漢嘿嘿笑了笑起來,“再說了,奶奶的學堂的熱鬧誰不想看?”
“據說李先生入了一趟宮,老子還指望着奶奶的這老家夥走不出來了。結果倒是聽說大監和國師吃了點虧,奶奶的就是嚣張。這麼嚣張的人,有人要來挑戰他的弟子,還是那天雨生魔的弟子,多新奇啊!”
“啧啧,一挑戰還是五個。”
學堂内院。
“什麼,葉鼎之要來挑戰你們?”
雷夢殺就等在學堂門口,百裡東君隻出去了半天,眼可見的失魂落魄的回來了。但隻是瞬間就驚的一跳。
“是挑戰我們所有人。”洛軒笑了一下。
百裡東君有些恍惚的晃了晃腦袋:“挑戰所有人?”
他下意識啧了一聲,“那我也是李先生座下弟子啊,怎麼不包括我呢?”
雷夢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才剛入門。再說了,要你去跟葉鼎之打……”
雷夢殺拉長了音調,直搖頭,“那可差距太大了!”
“不管是讓你這位小師弟上場,還是那位小師妹上場。差距太大的比試也沒有什麼意義。再說了他是要為他師父出口氣,肯定要找我們這些成名已久的才有意義。”
百裡東君氣鼓鼓的氣了一下。随後長歎一聲,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但卻又好似眼中燃起了一抹光芒。
“二師兄,我如今算是正式拜師了對嗎?”
“當然啊。儀式不都走完了嗎?”
“那麼請問,我的師父呢?”百裡東君忽然想起來問道。
一連三日,他都沒有被自己的這位師父教授什麼。
按說既然拜了師,那麼師父自然就會每日來教一些武功,可是這位李先生,幾乎卻壓根兒沒在學堂出現過。而且除了自己,其他的師兄們也是各忙各的,也沒見師父前來指點。
“尹落霞倒是搬去了柳月師兄的府邸,每日在那裡練習功法。”
“而蘇長安更是一早選定了蕭若風,更是親自拜了我師娘為師。蕭若風幾乎是第一天就開始教蘇長安想學的一些東西了,蘇長安在我師娘那邊同樣是學的火熱朝天。”
“甚至就連葉鼎之這些天都跟在他師父的身邊。”
那他呢?好像隻有他一個人這些天都沒人教。
雷夢殺樂了起來,這出去轉了一圈倒想學武了:“李先生從來不直接教弟子,都是讓弟子自己學的。”
百裡東君一愣:“那我拜這個師父有什麼用?”
雷夢殺聳了聳肩:“你以後就知道了。”
百裡東君驟然感覺到世界一股深深的惡意,猛然覺得了蘇長安的先見之明。
他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