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蘭波進入房間内,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沈庭榆躺在地上,面部朝下,手指在地毯上劃出痕迹,是中文漢字:“兇手是……”
魏爾倫坐在椅子上,優雅的喝着茶,看見他進門,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蘭波将手中的花束插在門口的花瓶裡,公文包放在沙發上,脫下厚實的防寒大衣。
“你還好嗎?小榆。”
他有些不太贊同的看着魏爾倫,“保羅,不急于一時,過度訓練反而對身體有害。”
魏爾倫的表情垮下來,面對蘭波的指責,他微微抿起唇角,有點受傷的模樣,“抱歉,我沒想到……”
地上的沈庭榆蠕動了一下,聲音悶悶的透過地毯傳來,“……不是他的問題,”
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有點咬牙切齒
“是我太菜了。”
魏爾倫有點憂郁的感慨,“小榆的身體素質可以說,差的有點少見,意識和反應都不錯,但是耐力和力量差太多了。”
“但論搏鬥,她連港口黑手黨訓練有素的普通基層人員都打不過。”
沈庭榆癱在地上,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酸痛,動都不想動一下。
體面什麼的在絕對的勞累下不值一提。
哈、哈,和這比,跑800簡直不值一提。
沈庭榆蠕動了一下,然後有點自暴自棄的放棄形象,翻了個身。
她看着蘭波,有點驚訝的眨了眨眼,“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脫下大衣?”
畢竟對方似乎非常怕冷,即使現在還沒入冬,依然帶着圍巾,帶着耳包,衣服也是冬裝。
蘭波溫柔的笑了,“沒有那麼冷了。”
沈庭榆眨了眨眼,“哇喔。”
蘭波有點不明所以,“怎麼了?”
“沒什麼”她緩慢的、從地上坐起,每一個動作都扯動了身上的淤青。
她表情猙獰了一會兒,緩和了一下,然後目光在蘭波和魏爾倫之間遊移了一會兒
“就是感覺,這樣挺好的。”
“……我看過你的手記,怎麼說呢,就是很難相信這是兩位來着法國的搭檔的相處模式。”
她中肯的評價到,
“比華國人還要含蓄擰巴。”
魏爾倫輕咳了一聲,蘭波眨了眨眼,笑了,“造成那種相處模式,其實很大原因是我的錯。”
無視魏爾倫不贊同的神情,他繼續說“我總是在自以為是的做一些事情,好像在為他考慮,實際上隻是傲慢和施舍而已。”
“在九年前發生那件事情後,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蘭波的眼神注視着虛空,
“隻有切身體會過,才能明白沒有過往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
虛無、茫然,甚至帶着隐隐的恐懼,和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孤獨如影随形。
魏爾倫哀傷的說,“對不起……蘭波”
蘭波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自責,這件事能讓我真正理解你,我很高興。”
他向地上的沈庭榆伸出手,“謝謝你,小榆,讓我還有機會和親友重聚并一起生活下去。”
随後蘭波的神情變得有些憂慮,
“那麼做沒關系嗎?”
沈庭榆握住他的手,以每三秒一幀的速度,慢慢升起。
“沒事,沒有什麼傷害。”
如果蘭波消失了,代表他的異能的異能球在河水裡也就是一個漂亮的河燈而已。
蘭波露出笑容,“那就好。”随後他看着地毯上的漢字,“小榆,知道自己的出身嗎?我可以幫忙搜尋一些資料……”
畢竟他是諜報人員。
沈庭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知道的,不用搜的。”
“我是華國人,但不是這個世界的。”
魏爾倫和蘭波愣住了。
沈庭榆簡單講解了一下她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