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一切想去拯救某個人,拼盡全力去找救他的辦法,這個世界找不到就去下個世界找。哪怕一切為此毀滅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執念究竟為何而生呢?
沈庭榆淡淡的看了夢野久作這一眼,沒有再去看「太宰治」。
她扭頭,臉上罕見的沒有露出任何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向愛麗絲。
無形的壓迫感從她身上傾瀉而出,她的眼神變得很冷,似冰封千年的湖泊
在愛麗絲警惕的注視下,沈庭榆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微微側過了頭,女人的聲音低緩,而帶着幽微的寒意。
“小愛麗絲,我想了想。”
“你親愛的林太郎似乎在這裡待的太無聊了。”
下一秒,她語調突然婉轉昂揚起來
“我們把他送去泰國變性吧!”
————
就在夢野久作撕碎玩偶的瞬間,沈庭榆的腦海裡突然傳來了訊息。
系統的語氣非常微妙,帶着讓沈庭榆熟悉的膽寒的憐憫。
〖宿主,劇本更新了。〗
沈庭榆沉默着,謹慎開口〖更新了什麼……?〗
系統斟酌了一下,感受到沈庭榆越發不安的情緒,視死如歸的開口
加油,宿主。
祂想
〖霸道總裁領養了一個孩子,因為她看見這個孩子會想起白月光。但是白月光回來誤會這個孩子是霸道總裁和替身的,為此對霸道總裁十分失望。〗
〖這個情節導緻二者誤會加深,霸總的黑化值升高。〗
沈庭榆差點沒繃住面皮
〖孩子?!!不是,劇本還可以增加設定的嗎??〗
〖系統:誰知道為什麼,小世界,很神奇吧。〗
沈庭榆破防了,鬧鬼的神奇不神奇,現在是神不神奇的問題嗎?
她去哪裡突然整一個孩子過來?臨時領養嗎?就她現在這個處境領養孩子不是害了對方嗎!?
而且還要看着這個孩子想起白月光??
或許是觸底反彈,或許是壓力太大,沈庭榆看着眼前的夢野久作,猛然有了一個主意。
〖系統,這段劇情,太宰治是主體對吧?!所以這個情節能不能過,主要看太宰治的演技。〗
系統停頓了一下,回複道
〖是的……?〗
沈庭榆光速分析了一下現狀,首先是她這邊的劇本和太宰治那邊不一樣,她是異世界的人事情是有幾個人知道的,所以她這裡的劇本是:穿越世界,為了複活我的白月光。
非常需要誤解向,但聰明人會自己腦補,沒事,沒事……
那麼,決定了。
〖告訴太宰治,是的沒錯,我有一個假孩子,就是夢野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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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慘白,映照着長桌兩側對峙的雙方,氣氛凝重的仿若暴風雨前的甯靜。
長桌一側,坐着一個人,為首的人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周遭站着一群裝備精良的士兵。
這裡是歐洲軍閥最大的傭兵工會地下場。
被士兵擁在中間的,是人稱「傭兵王」的男人。
他的眼神犀利而疑慮,手中的資料被翻得沙沙作響,如果是普通人面對他,恐怕會被其周遭的氣場壓迫的說不出話來。
但事實上,他的掌心已沁出冷汗,越翻閱手中的資料他就越難以抑制的感到心驚肉跳。
他對面隻有一個男人,姿态放松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為什麼左眼纏上了繃帶,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左腿優雅的交疊在右腿上,波瀾不驚地注視着對面衆人。
「傭兵王」維持住面上的鎮定,鑲嵌在眼窩中的藍色眼瞳裡投射出懾人的殺意,他開口“你是如何知道這些資料的。”
然而對面的人就像是感受不到殺意一樣,微微歪着頭,帶着笑意開口“沒什麼可奇怪的,約翰先生。”
他将食指豎在唇邊,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鸢色的眼瞳在燈光下投射出讓人膽寒的光芒。
“哪有絕對的秘密呢?”
男人的語氣非常輕快,“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嘛。”
「嘩啦」
數把槍口對準了對面的男人,男人望着那些漆黑的槍口,瞳孔微微睜大,發出「哇喔」的驚歎。
“呵,裝模裝樣的亞洲人。”
“直接殺了你,秘密也可以被掩埋。”
周遭的殺意已經無法掩飾,約翰的雙眸微微眯起,幽深得仿若冰谷深淵,其間閃爍的冷光,恰似寒夜餓狼鎖定獵物時的兇芒。
男人不慌不忙,微微前傾,雙手交疊輕放在桌上,目光沉穩地掃視衆人,待對方話音落下,他嘴角輕輕抿起,語氣平緩“您是不會下令開槍的。”
約翰冷笑一聲,身體前傾,頸側健碩的肌肉鼓起“小子,你憑什麼這麼笃定?”
他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室内的溫度降至冰點。
“橫濱租界,港口黑手黨的前幹部——太宰治?”
“唔……”太宰治吟遊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運籌帷幄的笑容。
“啊,因為今天我死去的話。您的對家就會知道這些信息,”
士兵前進一步,将槍口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太宰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語調緩和,繼續道
“然而,如果您接受我的提案,那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将早已準備好的另一份資料從懷裡拿出,複責搜他身的士兵瞳孔地震:這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約翰眉峰緊皺,将那份資料一把拿過,僅掃視了幾眼,他的呼吸就難以抑制的急促起來。
資料上,最讓自己頭疼的幾個刺頭的聚點,武器運輸路線亦然寫在上面——信息不全,但已經透露出的内容就很有價值。
他擡起頭,眼神定定的看着太宰治,太宰治微笑着回望他。
良久,他打了個手勢,站在兩側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槍。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太宰治。”
約翰面帶疑慮的看着他,不解而謹慎的開口。
“合約裡的一條:你要求我們回絕霓虹高層針對刺殺港口黑手黨新晉首領的暗殺委托,但是據我們所知——”
他注視着眼前男人鸢色的眼瞳,那裡面透露不出任何情緒。
“你,明明已經叛逃了那裡,為什麼還要……”
太宰治支着腦袋,悠閑的回答
“啊,因為在意的人跑去那裡了,她會有危險。”
語氣随意,讓人判斷不出真假。
約翰沉默着,渾身的殺氣一松,突然爽朗的大笑了一聲,站起來對太宰治伸出了手,“這樣啊,那麼合作愉快,太宰先生。”
太宰治随性的笑笑,悠然的起身,禮貌的回握住對方的手。
“啊,還有一件事。”太宰治看着他們交握的手,突然開口。
“您能幫我找匠人定制一條紅圍巾嗎?”
約翰愣了一下,爽快的應下,有點探究的問詢“可以問一下理由嗎?”
太宰治輕笑了一聲,狹長的眼睫微垂,遮住眼底的冷意
“啊,沒什麼特别的理由。”
隻是能夠讓他搞清楚,一個搞砸了一切隻能讓别人來兜底的廢物究竟做了些什麼事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