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警告你,要是再對裴小餘和小白做什麼,到時候别怪我不講往日的情分。”
說完,感到一陣晦氣的林如月便轉身離開了一隊隔離間,隻是在她的背後,一個黑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跟着她一起溜出來,那是個穿着黑色裙子一臉淚痕的嬌小少女。
“如月姐……帶我走……我每天過得、都很痛苦……”
哽咽的哭腔中留着些許微妙的期待,看着眼前這個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的可憐孩子,林如月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但最終,她還是牽着小姑娘回到了三隊隔離間。
“哎,如月,你咋把人家妹妹給弄回來了?”
看見桌前一言不發的安娜,高勇新看着同樣一言不發的林如月,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抓緊将林如月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不是,不是說安娜有抑郁症嗎,你怎麼敢把她帶過來的,要是一隊那個隊長發現他妹妹在我們這邊受刺激了,又少不了一頓麻煩……”
“哎……高大個,你不要總是聽風是風聽雨是雨,安娜不是抑郁症,她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啥意思?”
一旁的趙達也加入了讨論的隊伍。
“算了,我把事情給你們說清楚吧,省的你們幾個瞎猜……
安娜的治愈能力的後遺症是感受同等的痛苦,人家本來就沒有抑郁症啊……
她哥哥總是在她面前……之前在十三槍的時候這孩子就是個正常高中生,有點膽小,活潑開朗,喜歡玩一些什麼小衆愛好什麼的,是她哥哥……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說到這裡,幾人均有些恍然大悟。
“那這麼說,這孩子挺可憐的……”
趙達看了眼遠處正坐在桌前安安靜靜的看着小說的洛麗塔少女,好一陣感慨:
“攤上個這樣的哥哥,能不瘋才怪……今天小白那小夥子就是帶着一身血回來……”
說到這裡,高勇新表現出一臉複雜的嚴肅之象,看向了那扇緊閉的隔間小門。
“話說,如月,一隊那個南隊長為什麼會找上他們兩個的麻煩?”
“這……怎麼說呢,他覺得裴小餘是喪屍僞裝的普通人……”
衆人鴉雀無聲。
“我們要不要偷偷給江老寫舉報信,讓南隊長去做次精神評估……
那怕是最高等級的屍王,也會留有喪屍的一些基本特征,比如白眼或者紅眼,裴小餘就是個人類。
再者說要是真有喪屍和人類一樣,那和人類又有什麼區别……”
林如月一巴掌出其不意的拍在了高勇新後背。
“你說的對,但是你猜猜他為什麼會當上一隊隊長,而我是三隊……”
“都是人情世故啊。”
随着趙達的一聲感慨,一次簡短的隊内小會議落下帷幕,最終決定先安頓好安娜,等她什麼時候願意回去再送她回去。
于是,趙達又開始了我吃兩份。
……
“歪、裴玉,想我了沒?”
一陣電子機械音在裴小餘腦海中響起,睜眼一看,竟然是一個金藍色的馬車大國标。
“國标啊,我好想你,可是我現在身處末世,沒有辦法繼續愛你……嗚嗚。”
裴小餘哭唧唧,一腳跌倒在了峽谷的地闆上。
“沒關系……在末世我可以換個樣子與你并肩作戰。”
閃爍着一陣閃爍的光芒,大國标逐漸變身人形,趴在地上的裴小餘定睛一看,是一張無比熟悉的俊美臉龐。
“我的天哪怎麼是小白——”
随着一聲崩潰的呐喊,裴小餘從噩夢中驚醒。
這一驚醒,他就發現自己身邊躺着個大活人。
不是哥們……我什麼時候又睡着了……
回想起之前在一隊隔離間的那一幕,裴小餘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他承認自己當時确實有些鬼使神差,迷頭認影,不知所措,但……
但他也是為了救人。
對不起兄弟,我以後大概無法直視你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各自安好。
裴小餘悄悄打開隔間的小門,從縫隙中鑽了出去。
身後,一雙血紅的眼睛正悄然看着這一幕,直至隔間門被再次關閉,隔間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睡了個神清氣爽的午覺,裴小餘舒展開四肢,在衆目睽睽之下做了幾個伸展運動。
“如月,勇哥,你們今天回來這麼早?”
剛要上前打招呼,裴小餘剛好與一雙陰沉的黑色眼睛對視。
“woc,安娜!”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一聲悲鳴。
如此如此這般那般,如月又将裴小餘拉到一邊,向他講述了事情的始末。
于是,林如月将勇哥和趙達打發走,三人上桌會議。
“裴小餘,你告訴我,你和裴玉什麼關系?
如實回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