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無趣的走開,在舞台中升起一雙座椅,示意前人坐下。裴小餘警惕的看着着略顯熟悉的一幕,卻被不知何時瞬移到自己身後一臉平靜的男人推進了柔軟的座位中。
“這麼警惕幹嘛?裴小餘,我隻是一個想要看場好戲的毫無攻擊性的意識體。”
一個怪異的魅惑表情出現在男人臉上,裴小餘感到一陣難言與惡心。
“你披着他的皮,就為了做這些惡心的舉動……”
話音剛落,男人頓時捧腹大笑,臉上滿是得逞後的爽朗笑容。
“裴小餘,我已經誕生很久了……大概有多久呢,我自己也記不清,但你卻是我在這個空間遇到的最有趣的個體,比前兩個有趣多了。”
裴小餘冷面無言,就這樣看着這個行為怪異的男子蜷縮在座椅上開懷大笑。
“裴小餘,笑一笑嘛,畢竟這個身體的主人可是最喜歡偷窺你的一切……”
裴小餘不再理會男人的瘋言瘋語,冷靜地向他質問。
“你想讓我看到的真相是什麼?”
看到依舊一臉嚴肅的裴小餘,男人頓感無趣,一副失望的表情,随即便整個人舒坦的仰坐在座椅上,一道全新的光幕又再次浮現在二人眼前,聚光燈頓時關閉,如同電影院的觀衆一般,男人懷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桶爆米花,還示意裴小餘要不要來點,不過裴小餘并沒有給他好臉色,甚至沒有一個拒絕的手勢。
“無趣,你和上一個你一樣無趣……”
晴天霹靂般的話語重擊着裴小餘的内心。
它知道,它什麼都知道……
這就代表着那個男人他也……
但看到裴小餘露出一副震撼表情的模樣,這個男人顯然又重新找回了樂趣,他用手捂住了裴小餘想要問出話語而蠢蠢欲動的嘴巴,示意裴小餘保持安靜。
“觀影時要保持安靜,我們要做個文明的觀衆。”
頓時,裴小餘感到自己的四肢均被牢牢的束縛在座椅上,以一種極其扭曲的正坐姿勢靜靜的坐在座椅上,無法掙紮半分,嘴巴也因為憑空出現的沉重粘合力而緊閉,他隻能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電影光幕,就這樣被無助的玩弄。
畫面中,一個熟悉的面龐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個裴小餘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他自己。
視角的主人一直在自己的身後,就這樣觀察着那個小小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一般插入了那個正在讨論遊戲的小團體,面對了那個為首滔滔不絕的男孩。
“裴、裴小餘,你能教我玩遊戲嗎?”
那是一個無比陽光的小男生,是裴小餘自己。
“當然可以,哥就勉為其難的帶帶你。
不過不要叫我裴小餘,我不喜歡,要叫我裴玉,懂嗎?”
“***”
畫面中自己的以非常羞恥卻又無比熟悉的陽光笑容看向了視角的主人,他隻能看到這個視角的主人低下了頭,這一幕給人一種十分害羞的錯覺。
“因為家庭而内向的孩子想要渴求真摯的玩伴,哈哈哈哈——多麼可笑,對不對裴小餘?”
嘲笑的話語如同一根鋼釘紮入了裴小餘的内心。
“你想想這個家!你整天都在做什麼!你還想不想過了!為什麼去賭!為什麼要賭啊!你個**!”
畫面跳轉,一個成年女性尖銳的叫聲打破了這一切,主視角一個人打開了家中的大門,隻看到這無比雜亂的客廳與正在争吵的二人,他隻是默默低下了頭,不再繼續看下去。
他走進了自己小小的房間,關上了門,他并沒有急着打開燈,隻是冷靜的坐在書桌前,打開了台燈,靜靜的聽着門外時不時傳來的争吵聲,磕碰聲,以及來自暴力的回饋。
最終,畫面不斷晃動,幾滴孩童的眼淚掉落在台燈照射下的書桌上,滴落在了孩子小小整潔的作業本上。
“猜猜這位母親最後是如何離開這個家庭的?”
裴小餘想要掙紮,憤怒已然從心髒中奔湧而出,他無法接受這個人頂着這張臉去嘲笑這個人的曾經。但他依舊無法動彈。
畫面繼續跳轉,是裴小餘和幾個孩子圍坐在打遊戲的畫面。
“***,你怎麼這麼菜!剛剛那波團你都不在,這下好了被一波了吧!都怪你!”
面對同伴的指責,男孩顫抖着身體,默默低下了頭。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
“道歉幹什麼!本來就是打遊戲,輸了就輸了,大不了下把我再帶你們打回來。”
見到為自己出頭的裴小餘,主視角隻是一直一直看着那張稚嫩的帥氣面龐。
“可笑,你是唯一一個給他出頭的人。”
裴小餘閉上了眼睛,他現在想要逃避坐在自己身側這個人的無情話語。
但顯然,它找到了樂趣,他強制張開了裴小餘的眼睛,緻使他繼續看下去。
“觀衆不能不看哦。”
現在,除了呼吸,裴小餘什麼也做不了,他隻能靜靜的看着眼前光幕上出現一個穿着性感、無比美豔的女人背影,在一個明顯是偷窺的顫抖視角中離開了雜亂無比的家庭。
“是的,那個被他成為媽媽的母親甚至沒有勇氣給自己的孩子說聲再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家庭,順便卷走了所有财産,哦不對,應該說是本歸就屬于她的所有物,夫妻共同财産,是嗎……”
視角陷入一片黑暗,裴小餘隻能聽到一陣紮心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