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餘……過來。”
男人輕輕呼喚着眼前人的名字,親昵的語氣沒能讓裴小餘感到半分反感,反而好似有股奇特的暖流從心底劃過。
“怎麼了?”
裴小餘正打電玩打到不亦樂乎,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臉懵逼的看向了站在身旁的男人。
随着男人的靠近,嘴角傳來一陣奇特的觸感,裴小餘頓時羞紅了臉,手足無措的詢問着眼前一言不發的男人。
“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
男人嘴角勾起一絲奇特的笑容。
“小餘,一直躺在床上睡覺對身體不好,要不出去走走?”
出去?
裴小餘回想到了戶外有些發冷的天氣,今天并不是個好天氣。
“但是外面下雪了,要不要去看看?”
什麼!
裴小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麼早下雪,這不是才剛剛十二月?”
但轉念一想,在絕大部分的人類工業陷入停滞後,或許地球也開始了自己的療養也說不定。
裴小餘和男人雙雙從夢境中醒來。
男人久違的站到床邊拉開了窗簾,外面果然飄過了些許白色絲線,那是快速下落的雪花在天空中作出的優美弧線。
“真的下雪了……”
裴小餘爬到靠窗的床邊,背靠到男人的身上,看着眼前飄過的雪花,眼神中滿是心酸與複雜。
真的、下雪了……
兄弟們……雖然這句話來的很遲,但……
一路走好。
許是共感了這個世界裴玉的記憶,裴小玉在換衣服過程中很快便從憂傷的情緒中走出。
他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絨服,沉沉呼出一口氣,便走向早已等待的男人,與穿着大衣的男人走進了電梯。
“你今天怎麼穿這麼厚?上次我們出去不是隻穿了本來那一身嗎?”
聞言,男人無奈的笑了笑,從質感良好的黑灰色大衣下掏出了一個匣子,那是一個寫着熟悉logo的攝影包。
“原來你還會攝影嗎?”
“我不會……但是我想這樣的日子,如果攝影保存下來也不錯。”
男人沖着裴小餘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也不錯,要不我們喊個攝影師吧。”
“攝影師?可是我不想……”
男人的語氣忽然有些冰冷,裴小餘也聽出了男人語氣中的這絲失望。
“我的意思是現場學一學,不然我們兩都是攝影小白,估計最多也隻會按快門吧。”
裴小餘的話語頓時給男人喂去一顆定心丸。
“好。”
……
“小餘,站好。”
男人生疏的舉着攝影機,回想着剛剛在意識中召喚過來的個體所教學的那般,選定聚焦,按下快門。
裴小餘快步跑向男人身側,二人隻看到一張發灰的底片,一個帶着黑色毛邊兜帽的呆闆小人赫然站立其中。
“好吧……果然我們兩還是、不行。”
裴小餘無奈地歎了口氣。
在此之前,裴小餘便先一步試了試這台昂貴的攝影機,用它給男人抓拍了一張直男攝影照片。
男人滑動照相機的存儲,翻出了裴小餘拍給自己的照片。
“你長得可比照片裡好看多了……
你今天穿的這個大衣真的很帥!等下脫下來給我穿穿!”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說出這句幹巴巴的話語轉移視線,畢竟自己拍的照片确實沒能拍出男人相貌的十分之一。
“還好,我覺得很好看……”
男人安慰似的拍了拍小餘帶着兜帽的腦袋,将他頭頂和肩上的積雪拍落。
“還有、你穿會大吧。”
大?
裴小餘直接抓過男人的衣扣,不講道理的發動了一次掠奪。
不過,男人并沒有騙他,他說的對。裴小餘看着穿在自己身上拖拖拉拉的帥氣大衣,心中十分憤憤不平。
“比我高而已,怎麼會大這麼多?”
裴小餘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米七六和一米八幾的區别。
被扒去外衣的男人露出了大衣下穿着的精緻西服,在雪花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優雅,再看看自己剛剛換到身上的黑色羽絨服,裴小餘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句話的殺傷力,更何況這個男人的樣貌本就不差。
“還是找個專業人士來給我們拍張合照吧。”
裴小餘将大衣重新遞給了男人。
“嗯,那你在屋裡看會雪。”
潔白的雪花從天空飄落,落在了二人的頭頂與肩膀上。裴小餘在男人的擁護下走向了開滿燈光的敞亮大廳,一切的一些似是這般純白美好。
一路上,他張開雙手,試圖接下飄落的雪花。些許冰冷感在指尖綻放,裴小餘隻感受到指尖傳來後知後覺的局部劇烈熱度,搓了搓手掌早已化開的水滴,走進了屋内。
鬼迷心竅間,他忍不住回頭看去。
落滿積雪的道路上,一個打着黑傘小小的身影正一步步向着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