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左修環站了出來,“此事重大,不能這般輕易定罪,還請陛下慎重考慮!”
“左相,這件事事關你的妻族,你理應避嫌。”李好說道。
“陛下!”
魏臨川剛開口,便又被李好打斷:“魏尚書,你與左家有着親家關系,同樣要避嫌。”
“陛下,此事事關國運,還請慎重考慮。”
說話的人是新任的兵部尚書胡思婉。
風清淵拿着國玺沉着眸子,一直沒有說話,看着眼下亂成一片,腦中亦是一團亂麻。
“陛下。”
他等着的那個人終于開口了,風清淵以期待的目光望過去。
溫落晚緩緩開口道:“此事事關先帝慘死之懸案,涉及時空範圍廣,追查難度高。雖說國玺是在劉家中發現,但現在的劉府乃初王家祖宅,難以說明當年偷走國玺的人便是劉家人。”
“況且劉杉德,劉正父子二人,曾為我大溯立下屢屢戰功,便更不能如此随意地為其定罪。臣懇請陛下予臣一月時限,倘時間到了臣拿不出足以證明劉家有冤的證據,臣親自問斬劉氏全族。”
風清淵點了點頭,覺得十分有理,又看向下方的人們:“你們覺得如何?”
溫落晚說得是對的,這件事過的時間有些太久,追查難度十分高,想要在一個月内搜尋到線索簡直是天方夜譚。
“溫相所言極是。”李好說道。
“臣亦然。”胡思婉同樣說道。
“李常卿,你覺得呢?”風清淵把目光投向了在場資曆最深的老者。
“臣相信溫相。”
“好!”風清淵高呼一聲,“溫相有此魄力,朕自然是欣賞的。國玺找回來,這亦算是一件好事。”
“溫相,朕給你兩月時間,務必替朕尋出事情的真相。”
“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出了這麼個事,風清淵也不能将劉家人從獄中放出來了。
“退朝——”
章平的聲音響起,百官們在行禮過後,紛紛退出了宣政殿。
溫落晚站在最前面,所以出來的也就最晚,看到女人在門外,她下意識地以為是在等左修環,直接無視了過去便準備離開。
“溫落晚!”左聞冉叫住了她,二話不說拉住她的右手,将她帶到一處角落。
她很聰明,知道溫落晚的右手上使不出來力氣。
溫落晚不明所以,看着她,并沒有說話。
“溫落晚,你在大殿上說的話什麼意思?一月,這件事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頭緒,豈是你隻用一月便能查出來的?”
“就算陛下仁慈,給你了兩月,想要查出來亦是天方夜譚。”
說到這裡,左聞冉有些好笑,“所以你知道你查不出來,到時候正好有理由問斬劉氏全族,這樣便沒有人知道你做過的肮髒事了。”
“溫落晚,我兩年前是不是說過,如果你敢回來,我第一個要你的命?”
溫落晚被女人扯着領子,頭撞在後方的牆壁上,疼得她皺眉。
不知道是疼在心上,還是疼在心裡。
“左聞冉。”溫落晚開口了,“如果我在大殿上不說這話,劉家今日就會被抄得幹幹淨淨,明日他們便會被拉到街上斬首示衆。”
“你現在站着的這片土地,是我,溫落晚,我守下來的。我想回來便回來,你沒資格這般對我說話。”
“當初你要血債血償,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不過溫某賤命一條,就是命大,僥幸活了下來。”
“你我現在兩不相欠。若是想殺我,還要看陛下,看北邊的燕皇同不同意。”
“你少在這裡給我說這些漂亮話!”左聞冉罵道,“溫落晚,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僞君子!”
“罵夠了麼?罵夠了溫某便要告辭了。”溫落晚不想再聽這些話,隻想快步離開這裡。
“聞聞,聞聞!”左修環的聲音傳來。
左聞冉知道如果讓自家親爹看見自己對溫落晚這個樣子肯定要罵她,在溫落晚的耳邊惡狠狠地說:“你最好别讓我逮到機會殺你!”
随後女人放開溫落晚的衣領,揚長而去。
溫落晚看着女人的背影,輕笑了一聲:“兩年不見,力氣變大了不少。”
……
左修環在一遍遍的呼喚下終于看到了女兒的身影。
“聞聞,你跑哪裡去了?吓死爹爹了。”
“抱歉,爹,臨時有事,忘記同您說了。”左聞冉随便扯了一個理由。
“隻要你人沒事就好。”左修環環顧着四周,正好掃到了後方的溫落晚。
他太清楚自己女兒的性格,立馬便猜到了方才她去幹什麼了。
“聞聞啊。”
“嗯?”左聞冉不明所以。
“這段日子在公主府住着,可曾感到孤單?”
“還好,有時候公務繁忙起來,便忘記這些雜七雜八的事了。”
“你長大了,爹爹不好再幹預你做事了。但爹爹還是那句話,做任何事,你都要三思而後行。”
“哎呀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