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聞冉倚在門前,笑嘻嘻地看着風清淵,道:“今日的溫府還真是熱鬧。陛下過來,太後未曾發現?”
“噓。”風清淵小心翼翼地給她比了一個手勢,“我是偷溜出來的,一會兒還要回去呢,你莫要說出來,長安地方很邪的。”
“好,算我胡說。”左聞冉走了上前,坐到了溫落晚的旁邊。
涼墨見狀,也挪到了溫落晚的另一邊。
“啧。”溫落晚不悅地掃了他一眼,欲要起身。
“欸欸欸!”涼墨沒轍,按住了溫落晚已經站起來的身體,“我去陛下那邊還不行嗎?”
“怎麼?你們這是嫌棄我?”小皇帝露出一副被傷了的神情。
“哪有。”涼墨最終還是在風情淵身邊坐下,“我們這是喜歡避嫌,不然叫湛姑娘看到了誤會了怎麼辦?”
“胡說什麼!”風清淵的臉頰閃過不自在。
“湛姑娘?我倒是未曾聽過這個姓。”溫落晚說道。
“我知道!我還見過呢,長得很水靈的一個小姑娘,是張家的小輩。”左聞冉說。
“同我們小左比起來,十八歲的小姑娘是挺水靈。”涼墨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衆人眼睜睜地看着适才臉上還有着笑意的左聞冉又換上另一種十分“和善”的笑意。
“涼墨你這話說的……”風清淵有些尴尬,都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溫落晚甚至都沒有說話的打算,默默地玩弄着腰間的束帶。
“我錯了,我方才隻不過是逞口舌之快,嘿嘿……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涼墨認錯十分積極。
“切。”左聞冉白了他一眼,将溫落晚還在玩弄着束帶的手拉了起來,道:“陛下還未及冠便已經找到了心許之人,我亦有溫大人,不知道我們定安伯的良人在何處?”
“哇塞哇塞。”風清淵的眼睛亮晶晶,“你們和好了?”
“嗯哼。”左聞冉眉眼彎了彎,“這還要多虧我們陛下。”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涼墨隻感覺自己的心碎了,碎得徹底。
“好了,說正事。”
溫落晚就像是沒趣的大人,總會将好好的氣氛破壞說一些無聊的事情。
當然,這隻是涼墨覺得的。
鑒于風清淵還在場的緣故,溫落晚并不打算将白日裡與左聞冉的推測說出來,而是道:“我在柏鄉知的家中發現了記錄國玺的卷宗,憑此能夠證明劉家無罪。”
“至于韓博文,他毒殺柏鄉知,殘害當地百姓,甚至派人圍堵于我,我已經按照大溯律法将其就地問斬。”
“嗯,這件事你回頭需寫個折子奏上來,走一下流程,我好派新的官員去新豐。”風清淵托着下巴,“這兩年來我在一一考察各地的地方官,本還未到新豐縣,這家夥倒是自己先跳出來了。”
說到這個,溫落晚皺了皺眉,問道:“符離知府現在是誰?”
“尹大人。”左聞冉知道她在想什麼。安撫性地拍了拍溫落晚的大腿,“陛下當初本給了尹大人去京中做官的機會,但是尹大人堅持留在符離。”
“是啊,我倒是覺得這個尹憶巧是個棟梁之材,隻不過她不願意走,我難不成搶過來?”風清淵開了個玩笑。
“那我們的凝夜怎麼辦?她現在還苦哈哈地蹲在刑部呢。”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的涼墨又開始了。
“凝夜不會出事的。”風清淵說道,“現在刑部可比外面安全,就像兩年前我們溫丞相和左丞相一起蹲大牢那般安全。”
“嗷~”涼墨這才懂得風清淵的良苦用心,“陛下覺得有人想要害我們凝夜?”
“不是想害凝夜,是想削弱我的勢力,對方很清楚我手底下的人都有誰。”溫落晚沉聲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回去吧,回北燕去,比起這些彎彎繞繞,我更喜歡與刺客來一場酣暢淋漓的絕決鬥。”
涼墨這兩年武功長進很多,他自認為倘若再遇上淩霄,絕不會輸。
“不行。”風清淵直搖頭,“我們溫相生是溯國人,死是溯國魂。”
“得了,我有一計。”左聞冉出聲打斷他們,“我們現在唯一不知道的便是對手是誰,不如明日将劉氏一族釋放出來後大擺宴席,借此‘不小心’的疏于守衛,叫那些蟲子有機可乘。”
“太過冒進。”
“我覺得可以。”
“有幾分道理。”
“少數服從多數,溫相,這次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左聞冉有些小得意。
“神射手尚在,他取人性命甚至不用近身,你叫我怎麼能夠放下心來?”溫落晚緊鎖眉頭。
“你聽我說。”左聞冉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溫落晚的眉才松了下來。
“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