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無差。

林悠然：“……”

自閉了。

車内沉默了一陣。

唇畔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沈硯邊低臉整理袖口，邊淺聲道：“相信林小姐應該會對這條内容銘記于心了。”

林悠然哼了聲。

開展個鬼副業？

她做助理才是副業好吧！

面對銅牆鐵壁般的沈硯，林悠然被狠狠打擊了信心。原本對這單是勢在必得的她，現下竟生出一絲絲絕望。

都怪沈硯這個垃圾紙片人！

是她賺錢道路上最大的阻力！

後半程無人再說話，沈硯偏臉望着窗外疾馳的風景，心中隐有絲絲縷縷的愉悅。

抵達目的地，林悠然垂頭喪氣地和他們道别：“沈——總——再——見——”

睨着她那半死不活的神态，沈硯眉梢壓低，既無奈又覺得好笑，在她如行屍走肉般晃出兩步遠後，平靜自若地安排：“明早10點，去盧景輝公司。”

陳煦停住将将要邁開的腳步，立整地回答：“好的，沈總。”

“喪屍林”不語，一味往前。

沈硯擰眉，提高音量：“林助理，沒聽見嗎？”

嗯？她也能去？

林悠然瞬間複活，眼睛瞪得溜圓，轉身向沈硯敬禮：“收到！沈總！”

車庫是星空頂，微光閃爍，她立在空地上，笑容熠熠，眉眼間蒙着光輝，與那背景融為一體，成了星辰中最璀璨最耀眼的一顆，明媚得叫人挪不開眼。

更像小狐狸了。

·

要見盧景輝，林悠然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畫了個極其精緻的妝容，又穿上她那條綠油油的絲絨裙“戰袍”，外面搭配一件象牙白西裝外套。

她8點便到公司，吃了免費的早餐，8點20坐到工位上。

8點30，沈硯準時出現。

“沈總好！”

沈硯走過，中氣十足的一聲巨吼驚得他一哆嗦。

他雙睑耷下，止步看向左手邊，頓了一頓，道：“林助理，我們這裡不是菜園。”

因提供了接近盧景輝的機會，林悠然對沈硯的好感倍增，笑嘻嘻地問：“什麼菜園？”

沈硯扭頭向前：“上班的時候，請不要裝成一顆白菜。”

“……”

陳煦瞟了眼綠白相間的林悠然，又一次沒憋住笑出聲來，然後喜獲林悠然的瞪眼一枚，他立刻從包裡掏出一個資料夾，跟着沈硯推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沈總，據我最新消息，喬萱小姐的男朋友和蘇禦有一個共同點。”陳煦攤開資料夾，一副要詩朗誦的姿态，“他們倆都在戀愛期出軌。”

沈硯沒接話，他兀自道：“所以我的最新猜測是，盧總也有出軌，而林助理是正義的天使！專治出軌男！”

沈硯邊點開營銷總發來的報告，邊道：“盧景輝不會出軌。”

他和盧景輝多年同學，雖不算多熟悉，但對這個人的人品有所耳聞。盧景輝是一個重度規則狂，不會做不守規則的事，而且，盧家是家族企業，幾位叔伯的孩子都壓盧景輝一頭。盧景輝要想在盧家出頭，不可能讓自己被曝出醜聞。

閱讀完報告，沈硯給營銷總進行反饋，食指按下回車鍵的一刻，他偏過臉來，“他們三個人的共同點不是出軌，而是……都是渣男。”

喬萱男友和蘇禦是渣男，這一點毋庸置疑。

盧景輝雖然沒有任何绯色傳聞，不過，有一件事一直讓沈硯非常在意。讀書時，曾有人說見過盧景輝虐貓，當時朋友圈子裡讨論過一陣，最後因沒有證據不了了之。

而江婉檸搬來後，沈硯在電梯裡遇見她的那幾次，她身邊不是有保姆，就是有盧景輝，像是監禁。隻是當時因江婉檸從未向念念透露過什麼，他便沒有深究。現下把所有細節聯系起來，他能夠笃定，盧景輝對江婉檸進行了人身控制，甚至是虐待。

此外，從前段時間開始，念念多次轉出非正常消費的整數金額，沈硯查過，錢都轉進了林依依的賬戶。據此推測，林依依是被念念雇來幫助江婉檸分手的。

可是，如果僅僅是分手，又何必雇人來做？

在思考這個問題時，他記起蘇禦出車禍的場景，彼時，林依依不僅毫無驚慌失措，還淡然地徑直離開，簡直像是提前預設了結局。

難道她真的是……天煞孤星？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