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嘉偏偏了頭:“怎麼了?不願意嗎?”
“不,不是,”韋樂生環顧了一下四周,讪讪地一笑,“就是覺得我這個身份,配不上這個房子。”
這回輪到傅元嘉無話可說了。
韋樂生見玩笑似乎有點誇張了,撓了撓頭,不再笑了:“你、你是認真的嗎?”
“我看着像不認真嗎?”
“但……”
傅元嘉抱起湊過來“咪嗚”的“溜溜”,親了親她的後腦勺,把貓遞給韋樂生:“你要是覺得要是太快,可以再等等,不過……跟我一起住不好嗎?反正你現在也幾乎都在這邊過夜,既不用折騰,又可以省一筆錢。”
“不是不好,”韋樂生見傅元嘉似乎真有些誤會了,連忙擺手,“隻是,那個,這是不是就是同居?”
傅元嘉嘴咧了咧:“是啊,我現在誠邀你來當我的室友,你願意嗎?”
“室友。”韋樂生感到自己的體溫不由自主地在上升,“室友要做什麼?”
傅元嘉挑着嘴角笑。
邪魅霸總,大概就是這樣?
韋樂生知道自己會答應的,他怎麼可能不答應?室友,同伴,伴侶,什麼都可以。
于是在兩人把“樂樂”迎回家的同一天,韋樂生也正式退了原來的租屋,住了過去。
不過,雖然在同一屋檐下了,韋樂生還是堅持把自己的東西搬到客房,而不是傅元嘉建議的主卧。
“畢竟不一樣嘛。”韋樂生紅着臉說。
哪不一樣其實他也說不清楚,但傅元嘉卻好像懂了,沒有再說什麼。
兩隻小貓很高興,無論是“溜溜”還是“樂樂”,顯然都更喜歡把客房的床當自己的床。
第一個晚上韋樂生一進卧室,兩隻貓已經一左一右地睡在床頭,所不同的是“溜溜”是仰面朝天地睡,而“樂樂”則蜷成了一個毛茸茸的球。
跟在後面進來的傅元嘉瞅着這一幕不無驚訝:“這就已經睡上了啊?真不像話,趕走好了。”
“‘樂樂’第一天在新家,還是由着他吧。”韋樂生勸阻道,他小心翼翼地上床,兩隻貓睡得安穩,沒有一個擡頭瞅。
傅元嘉跟了過來,從另一邊上床,轉頭對着韋樂生蓦然瞪圓的雙眼,明知故問:“怎麼了?”
“你也睡這?”
“不可以?”
“不是,”傅元嘉靠過來的頭讓韋樂生心裡發癢,“但、但兩隻貓在這裡……”
傅元嘉輕笑起來:“那不挺好?現在除了‘小号’,就全了,第一個晚上睡個‘團圓覺’,不是很有儀式感麼?”
聽了這番話,韋樂生心裡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失望,他低頭親了親傅元嘉的額頭,傅元嘉又道:“傻瓜,一起睡覺又不是一定要做//愛,想什麼呢你。”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和人同居過。”韋樂生嗫嚅着,同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還謹慎地避開了兩隻貓,他看着傅元嘉,那遙遠望過去隻有嚴肅和嚴厲的男人,如今卻像隻慵懶的大貓一般,眯着眼窩在他身邊。
“嗯,我很榮幸是第一個,也希望是最後一個。”
韋樂生轉過臉:“有點不平衡,我又不是你的第一個。”
傅元嘉睜開眼睛,眼裡滿是笑意:“怎麼?吃醋了?”
韋樂生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仔細回想一下,他剛剛那話加上語氣,毫無疑問是要被解讀成吃醋的。
盡管臉又燒了起來,他還是說:“沒有,就是有一點不平衡而已。”
“樂生,”傅元嘉溫柔地撫摸上他的臉,低聲喃喃,“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再和任何人建立關系,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能堅持活多久。”
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韋樂生握向傅元嘉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唇邊,親了一親:“睡吧。半夜說不定會被小貓吵醒。”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到韋樂生甚至有種自己一直過着這麼平和日子的感覺,他照樣上班,傅元嘉轉賣計劃他是完全插不上手的,在公司易主之前,他依然盡職盡責地完成工作,該值的班絕對不跳,傅元嘉倒也沒反對,隻是很認真地問他介不介意讓公司裡的人發現他們有私交,當韋樂生表示順其自然後,傅元嘉便每一次都會在韋樂生下班的時候來接他,做足了韋樂生覺得當男友後他會做的事。
風波就出在一天傍晚,當兩人剛在外面吃完一頓大排檔準備回家,傅元嘉接到一個電話,還沒說兩句,他整張臉就黑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