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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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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

隻有這個結局。

門口近了,五米、三米、一米——韋樂生猛地一用力,拽着傅元嘉撞出倉庫,滾倒在外的空地上。冷空氣猛地灌進肺裡,嗆得兩人咳個不停,傅元嘉趴在地上,咳得胸口像要炸開,手腕上的血混着灰粘在皮膚上。他擡頭,看到韋樂生半跪在旁邊,喘得像拉風箱,滿臉灰土,眼角還挂着淚痕。

身後倉庫轟隆一聲,橫梁徹底塌了,火光沖天,黑煙翻滾着湧出來。

韋樂生回頭看了眼,咬牙低咒:“操!差點……”他轉過身,盯着傅元嘉,眼神又怒又急,低聲道:“你剛剛,是不是想讓我自己走?”

他費勁地拉起傅元嘉,靠在自己身上,橫眉豎目。

傅元嘉仍覺得從喉嚨到肺依然灼痛難忍,但仍然努力着扯了扯嘴角,壓出兩個字:“沒有。”

韋樂生盯了他很久,直到遠方傳來了警笛的,他才終于粗聲粗氣地開口:“沒有就好。”

傅元嘉閉上了眼睛,他很想親吻韋樂生,很想為他們的劫後餘生來一場痛快淋漓的歡慶,可是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剛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也像漸漸隐去。

他們活下來。

“樂生,你救了我。”在意識最後消失之前,傅元嘉說,他不知道有沒有發出聲音,但是他想讓韋樂生清楚,這一回,他,他們三個人,全是因為韋樂生,才撿回來一條命。

醒來時,他鼻子裡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他皺了下眉。喉嚨幹得像吞了沙子,每呼吸一下,胸口都像被針紮着疼。他睜開眼,入目是白得晃眼的牆壁,天花闆上的燈暗着,窗外透進來的光昏黃而柔軟,像傍晚。他眨了眨眼,意識慢慢回籠,手指動了下,才發現手背插着針管,冰涼的液體順着輸液管流進血管。

他努力他偏過頭,看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坐着韋樂生。那家夥低着頭,手肘撐在膝蓋上,手裡攥着一隻皺巴巴的礦泉水瓶。他身上還穿着那件燒得破破爛爛的外套,袖口焦黑一片,褲腿上滿是灰塵和血漬,露出的手臂上纏着紗布,邊緣滲着點暗紅。臉上的灰沒洗幹淨,眼底血紅一片。他沒察覺傅元嘉醒了,隻是盯着地闆,低聲嘀咕了句什麼,尾音啞得聽不清。

傅元嘉看着韋樂生,喉嚨堵得厲害,他試着開口喚“樂生”,卻隻有氣息從疼痛的嗓子裡流出來,但韋樂生卻猛地擡頭,眼睛撞進他的視線。那雙眼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亮起來,像燒盡的灰裡蹦出點火星。

“你醒了?”韋樂生聲音粗得像砂紙,站起身湊過來,手撐在床邊,低頭盯着他,眼底紅得更明顯。他胳膊上的紗布随着動作繃緊了些,隐隐透出點血迹。他皺眉道:“還疼不疼?”說完咳了兩聲,像是喉嚨裡還卡着煙塵。

傅元嘉沒答,喘了口氣,胸口刺痛猶在,但比火場裡那股燒灼輕了些。他看着韋樂生,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這一回,聲音終于出來了,盡管沙啞如黑鴉:“你怎麼不去換身衣服?”

韋樂生愣了下,低頭看了眼自己,皺眉嘀咕:“沒空。”他頓了頓,聲音低下去,“醫生說你吸了太多煙,我怕你醒不過來,就沒走。”他撓了下頭,手指碰到紗布,疼得皺了下眉,卻沒吭聲。

傅元嘉看着他胳膊上的紗布,心像被什麼揪住,低聲道:“你也傷得不輕吧?還好嗎?”

“沒大事,”韋樂生硬邦邦地回,坐回椅子,手不自覺攥緊了水瓶,“皮外傷,燙了幾塊,裡面嗆了點煙,咳兩天就行。比你強。”他語氣糙,可眼底閃過一絲掩不住的疲憊,像是強撐着沒倒下。

傅元嘉沒再追問,喘了口氣,低聲道:“他們呢?”

“沒事了,”韋樂生沉聲道,“關依山和安在隔壁病房,都醒了,就是虛。醫生說你最嚴重,得躺幾天。”他頓了頓,聲音低下去,“差點就……”

他沒說下去,而是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像吐出什麼濁物一般緩緩地呼出,眼睛裡突然爆出紅光裡,把音量強壓下一分:“我說你們是不懂什麼叫‘有困難找警察’嗎?賣藥的你們都敢直直地去碰?命太長還是命太多啊?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最不要命的,抓到就是死,也不在乎拉墊背?你——”

話還是沒說下去,韋樂生突然把臉埋進了掌間,從他胸膛深處發出了嗚咽的顫音,像壓了太久的弦終于斷了。紗布下的手微微抖着,肩膀塌下來,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又像是被什麼壓得喘不過氣。

傅元嘉動不了,他連擡手都做不到,隻能看着韋樂生,眼底酸得像要淌出什麼。他張了張嘴,嗓子啞得擠不出完整的話,隻能一遍遍低低地喚:“樂生……樂生……”聲音輕得像風吹過,可每一聲都像在用力抓着什麼,生怕松手就沒了。

韋樂生擡起頭,手掌還遮着半張臉,眼底紅得像血絲炸開。他盯着傅元嘉,啞聲道:“叫什麼叫,我沒死。”語氣硬得像在逞強,可那隻手慢慢滑下來,露出一張憋得發紅的臉。他咳了聲,站起身,拉過被子蓋住傅元嘉,低聲道:“躺好,别亂動,針歪了我可不管。”

傅元嘉看着他,眼底的光柔得像窗外的夕陽。他沒說話,喘着氣,胸口的刺痛還在,可心底那團亂麻卻像被輕輕理開。他閉上眼,嘴角微微動了下。

韋樂生坐回椅子,手撐着額頭,紗布上的血迹幹了些,眼底的紅卻沒退。他低聲嘀咕:“等你好一些了,我再和你吵,還沒完我告訴你。”

病房裡安靜下來,隻剩輸液管的滴答聲和韋樂生偶爾的咳嗽。窗外的光漸漸暗去,傅元嘉沒睜眼,可那聲“樂生”還在心裡繞着,像根線,把他拉回這活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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