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便來到了陽春三月,正是草長莺飛,适合春狩的時候。
靜姝在白芷的服侍下換上了玫紅色騎裝,衣服顔色鮮亮,襯得她格外嬌俏。
來到行宮已經兩天,靜姝看着今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便打算學習如何騎馬。
在天元大陸修者出行都是騰雲駕霧,或是乘坐靈獸,靜姝還未騎過凡間界的馬匹,不過想來區别應該不大。
“姐姐,你準備好了嗎?”院外傳來少年的聲音,嗓音清脆悅耳,隐約還能聽出裡面帶着幾分急切。
聽見來人聲音,靜姝臉上帶上笑意,腳步匆匆往外走去。
隻見一十一二歲着藍色錦衣的少年正探頭向裡張望,面露焦急,眉眼之間和靜姝有幾分相似。
此人正是靜姝的同胞弟弟李孟春。
上次在長樂宮中和朱婉娘相認之後,靜姝時常召兩人進宮。
隻原身父親和弟弟,因是男子不好進宮,一直未曾得見。
這次也是因春季狩獵,靜姝原打算讓父母一家子陪同參加,但父親忙着準備參加八月份的鄉試,母親擔心父親要留下照顧他,最後竟隻有春哥兒一人随外祖家前來。
外人并不知道李家和刑部尚書府的真實關系,隻以為是朱家為了巴結靜姝才和李家交好。
衆人雖心中不屑,但内心作何想法不得而知,隻每日拜訪李家的官夫人絡繹不絕。
馬車停在馬場前,春兒哥不待馬車停穩就急吼吼地往下跳。
這突然的動作吓得丫鬟小厮驚呼一聲,臉色煞白,這要是一個不注意小公子摔着了,他們這些下人也要跟着吃挂落。
靜姝循聲望去,就看見春哥兒跳下馬車的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雖然她會法術,隻要不是缺胳膊斷腿,到時候一個法術下去都能很快治好,更何況她現在還在學習煉丹煉藥。
但他們并不知道她有這種能力,況且一旦受傷,疼痛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靜姝也是有一點生氣的。
她踩着小凳子下了馬車。
白芷和白芍今天并未随她一起來馬場騎馬,難得離開皇宮,她便讓兩人不用随時在身旁伺候,她們自個兒也好四處看看。
來到春哥兒身旁,靜姝直接對着春哥兒進行說教,直到他耷拉着腦袋才放過他。
馬場的馬官早已在旁等候多時,見此趕緊上前見禮,“昭儀娘娘安,小公子安。”
馬官引着兩人來到一處馬廄前,指着裡面幾匹駿馬道:“昭儀娘娘,皇上昨日便吩咐挑選幾匹良駒,您和小公子再挑一匹合眼緣的吧。”
靜姝轉頭看着春哥兒,示意他先選。
春哥兒此時哪裡還有垂頭喪氣的模樣,興緻勃勃地上前挑選。
靜姝也站在原地仔細端詳着幾匹駿馬。
待春哥兒挑選完畢,她也選出了自己心儀的,那是一匹性格溫順的幼馬,毛色純淨,潔白如雪,眼神明亮水潤。
出了馬場,馬官開始教導兩人。
要學會騎馬首先就要先了解馬匹,于是馬官先是教導兩人如何與馬匹培養感情;再是如何上下馬,最後才讓兩人坐在馬上嘗試走動。
馬的缰繩都由專人牽着,以免發生意外。
待靜姝騎着馬繞着馬場走了一圈,便嘗試着自己抓住缰繩小跑起來。
“春哥兒,我學會騎馬了。我先去跑兩圈,就在附近,很快就回來。”靜姝興緻勃勃,轉頭看春哥兒還在練習騎馬,便打算自己先走。
“姐姐記得注意安全!”
靜姝背對着春哥兒揮了揮手,騎馬小跑起來,徒留春哥兒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
靜姝騎馬跑了一圈回來,心情很是舒暢。
見着春哥兒還不能獨自騎馬,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便讓馬官帶着他先去馬場快跑一圈。
待春哥兒騎馬回來,靜姝看着他臉蛋紅撲撲,滿臉激動高興的樣子,心裡也泛起一股不易察覺的歡喜。
靜姝并未注意到自身的變化,她摸着來到自己身邊的弟弟腦門,安撫道:“你現在還小,控制不住害怕也情有可原。這幾天就讓馬官帶你跑兩圈,等你習慣之後就不怕了,到時候自然而然就會騎馬了。”
被姐姐點出自己心裡的害怕,春哥兒有點害羞,又聽着姐姐說的話,紅着臉點點頭,“姐姐放心吧,我一定學會騎馬。到那時我陪着你一起出去跑馬。”
靜姝含笑點頭,“行,那我便等着你陪我。”
看着馬場說說笑笑的姐弟倆兒,冷清不着痕迹地看了身旁的朱玉茹一眼。
見她雖然滿臉不高興,但眼裡并無忌恨,心裡念頭一轉便有了打算。
“遠處看着似乎是昭儀和她的胞弟?”
朱玉茹瞟了她一眼,滿是煩躁,語氣也不免帶着嘲諷,“沒想到冷小姐眼力倒是挺好。”
冷清目的還未達成,自然也不生氣,隻垂着眼睑,語氣平淡道:“我隻是沒想到如谪仙般的皇上,會如此寵愛一個人。隻可惜朱小姐你怕是要芳心錯付了。”
朱玉茹恨恨瞪着她,又看了遠處的靜姝一眼,冷哼道:“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有這時間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當誰不知道你們冷家的打算。”
說罷,轉身怒氣沖沖地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