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右相冷春秋及其家人已被捉拿關押在天牢裡,隻是翻遍整個右相府也沒有找到解藥。”
晟王宋括躬身站在床榻三米外,眼角餘光注意到躺在床榻上骨瘦如柴的皇上,内心一片唏噓,但他不敢有絲毫不敬。
當今從一介不受寵的皇子到如今高高在上的皇上,離不開他的鐵血手腕,以及能夠看透人心的智慧。
沒人敢在他活着的時候小看他,哪怕他如今躺在床上已經起不了身。
“另外,臣等查看了冷春秋和域外之人的來往書信,他很有可能是域外安插在我國的奸細。”
“先皇這個皇帝當得可真是······”不夠稱職的。未盡的話語湮沒在嘴中,但也不能湮沒宋旻内心的不屑。
冷春秋在先帝時期便已經是右相。
宋旻登基後,為了不引起老臣的恐慌,未查出罪證的大臣便也一直任用。
連他國奸細都能當上本國右相,可見先皇是有多無能。
大殿内其他宮人,包括宋如晖,都深深地埋下腦袋。
有些話當今可以說,但卻不是他們能夠聽的,即便内心很是認同。
“冷春秋那裡如何說?”宋旻輕咳兩聲繼續問道。
冷春秋這人,狡猾如狐,野心雖大,但也是惜命之人。
因察覺到宋旻和晟王已然聯合起來對付他,所以先下手為強給宋旻下藥,為的也不過是作為交換。
不過宋旻現在也不想死,就是和他交換又何妨。
宋括将頭又往下埋了一點,回道:“冷春秋本打算提條件,可一丫鬟突然跳出來說解藥的配方隻有她知道,但是她不會告訴任何人,稱······”說着眼睛不由得往宋旻身上看去。
“稱什麼?”
宋括垂下眼簾,急忙開口回道:“稱既然她家小姐沒有得到皇上,那其他人也沒有資格和皇上在一起。她家小姐既然已經不在人世,那皇上便下去陪她家小姐。說完便自殺了。”
閉上雙眼,聽着耳邊小如晖叫父皇的聲音,宋旻内心很是頹然。
老天爺也不想讓他活着嗎?他隻是想和靜姝白頭偕老就這麼難嗎?
正無奈痛苦間,就聽見殿内傳來小如晖略帶驚喜的聲音,“白芷姐姐,你怎麼來這裡了?是母妃來了嗎?”
宋旻期待往門口看去,卻隻看見白芷一人的身影,語氣不由失望地道:“皇貴妃出來了嗎?這麼隻你一人前來?”
“回皇上的話,娘娘已經閉關出來了,但因動了胎氣,如今正在休息,特命奴婢将解藥送來。”說罷,将手中握着的白玉瓶遞給等候在一旁的魏珠。
“可找太醫看過了?可有大礙?”接過從魏珠手上遞來的白玉瓶,宋旻并未急着吃解藥,而是先問清楚靜姝目前的情況。
他心裡很清楚,并沒有什麼道士的存在,所以宋旻現在對靜姝的身體很是擔心。
“太醫已經來看過,稱娘娘動了胎氣,隻能好生将養着,并無大礙。”
得到滿意的答複,宋旻這才放下心來,倒出解藥毫不猶豫地吃了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卻又仿佛很是漫長。
感覺到體内傳來的一陣陣的如同螞蟻啃咬一般的瘙癢和疼痛感,宋旻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但又因着小如晖在場,不得不咬緊牙關不發出痛呼聲。
少頃,宋旻控制不住地從嘴裡吐出一大口黑血,血甫一接觸地面,便傳來嗤嗤拉拉腐蝕的聲響。
這一變故吓了殿内衆人一跳,安靜的空間有一瞬間的慌亂,魏珠趕緊遞了茶杯給宋旻漱口,張太醫也連忙上前把脈。
殿内一時間又重新恢複安靜,隻是和上次緊張害怕不同,這次衆人心裡都滿懷期待。
終于,在衆人的翹首以盼中,張太醫摸着自己的胡須,面帶微笑,語氣輕松,“恭喜皇上,您體内的毒素已經完全解開,接下來,隻需要好好調養身體,便可痊愈。”
這次靜姝傷得很重,直至生産前都一直在床上靜養着。
她的元神本就還未痊愈,這次又強行動用元氣煉制解毒丹,讓傷勢又加重了幾分。
不過好在往後幾十年還可以吸收龍氣用來療傷,相信到那時她的傷勢已經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