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賀一冥溫和回答,對靜姝眼底的惡趣味就當沒看見。
靜姝看夠了賀亞軒狼狽模樣,見男人沒有想管這事兒的樣子,無趣地轉身打算離開。
正在此時,那女子已經跑到靜姝近前。
見她擋住門口,随手一推,将靜姝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還是賀一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這才避免她與大地的親密接觸。
可是手腕上剛買的鑽石手鍊,被對方手指一勾,掉在地上摔成了幾段。
靜姝将手鍊拾起,擡頭看去,哪裡還看得見那女子的身影?
再看周圍人群,似不經意間擋住出口,這時靜姝才發現有些不對。
“我怎麼瞧着這些路人都在幫那女孩?”
“好像的确是這樣。”賀一冥替靜姝理了理頭發,沉吟道:“一會兒問問亞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
而此時的賀亞軒好不容易擠開人群,這才出了商場大門。
馬路上車流川流不息,他憤怒地環顧四周,卻尋不到那女孩的一絲蹤迹,不由氣急敗壞。
“你這個欺詐犯,你給我等着!”
踹了一腳旁邊的空氣,賀亞軒陰沉着臉轉身回了商場。
“哥,你怎麼和她在這裡?”賀亞軒來到兩人身邊,眼神不善地看了靜姝一眼,見她手裡拿着的斷掉的鑽石手鍊,忍不住語帶嘲諷道:“這手鍊一看就不便宜,哥,這是你買的吧?”
他輕蔑地看着靜姝,心裡愈發認定,對方其實就是一個拜金女,和自己的大哥在一起,也隻是為了錢。
賀一冥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語氣不善,“是我買的又如何?難不成我給自己女朋友買東西,還需要問過你的意見不成?”
“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賀亞軒心裡委屈,自己明明是在為他着想,防止他被人欺騙,他怎麼可以這樣想自己?
“哥,她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你的錢!你不知道,之前在學校,還傳出過許多關于她的傳言,你不要被她給騙了呀。”
雖然現在學校裡的流言蜚語已經被澄清是别人因為嫉妒而造的謠,但賀亞軒内心并不怎麼相信。
“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不需要你的關心。”賀一冥語氣生硬,壓抑着心中怒意,這使他臉頰通紅,再也忍不住劇烈咳嗽。
靜姝輕撫他的後背,取出一粒止咳丸給他喂了下去,“你怎麼樣?你不能動怒,先緩和一下心情。”
“哥,你沒事兒吧,你不要激動,我不說了就是。”賀亞軒一把将靜姝擠開,自己上前替賀一冥拍背。
靜姝突然被擠開,腳下一個踉跄,差點跌倒,不由皺了皺眉。
就算她再體會不到感情,這次也覺得這個男孩太過自我,沒有禮貌。
“你在幹什麼!”見靜姝差點跌倒,賀一冥甩開賀亞軒的手,沖他低吼出聲。
“我們走。”他拉住靜姝的手,轉身朝門口走去,顯然不想再搭理賀亞軒。
賀亞軒本來就因為自己被甩開而感到委屈,現在見大哥還要抛下自己和那個女人一起離開,生氣地吼道:“哥!我是為你好,她就是喜歡你的錢!”
這一聲吼,聲音嘹亮,周圍正在閑逛的人群不由得都朝這邊好奇地張望,人人眼中都閃着八卦的氣息。
靜姝這次真的是被這兄弟倆弄得心煩意亂,臉上挂着的溫和笑意再也維持不下去。
掙脫出自己被握得泛紅的手腕,她看着賀亞軒哼笑出聲,“在你眼裡,你哥就這麼不堪嗎?不管是誰接近他,都是為了他的錢。他在你心裡就不值得被愛嗎?”
這是靜姝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作生氣。
以往她雖然面上總是挂着溫和可親的表情,但那其實隻是她試圖融入世界所戴着的面具。
人類經常說妖精是動物所化,冷血無情,而她生來便沒有情絲,體會不到世間的感情,在妖精中也屬于是異類。
但自從遇見阿冥,她才漸漸能夠感受到世間的七情六欲。
看着對方張口欲反駁,靜姝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之前剛通過香道師考試,現在是一名高級香道師,離香道宗師也隻是一步之遙。你認為,憑我現在的身份,會缺錢嗎?”
周圍人群發出一陣驚呼聲,全都欽佩又羨慕地看着靜姝。
香道師在這個世界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幾乎各行各業都涉及了香道,許多疑難雜症更是隻有通過聞香來解決。
所以香道師是完全不會缺錢的!
賀亞軒滿臉不敢置信,根本不相信靜姝所說的,“不可能,你不是才剛剛上完大二嗎?”
“誰說大二就不能是高級香道師了?你之前不是在聚會上見過我嗎?應該知道我所調配出的兩款香。”
賀亞軒語塞。
他一直都對靜姝持有偏見,無論對方做什麼在他眼中都是不懷好意,自然會下意識忘記對方的優點。
“人心中的成見是座大山!我認為你該好好反思反思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