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淵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拱手作揖道:“姐姐方才可有瞧見什麼?”
你個登徒子,方才還一副沒事人一樣,真是臭不要臉。
況且,她比他年長六歲,雖然他隻有十五歲,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哪!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麼?
果真,男子好色是不分年紀的,呵呵。
孟顔沒好氣地道:“除了看到你這厮,還能看到誰?”她雙臂交疊,側過身,精緻的眉眼間帶着幾分不耐,口氣也硬邦邦的,“你是不是該道歉?”
聞言,謝寒淵神情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冒犯了她。他連忙擺正姿态:“對不起,姐姐,您可以原諒小九嗎?小九真不是故意。”他謙卑地拱手,活脫脫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帶着幾分讨好的意味。
孟顔看着他這副模樣,心頭的火氣倒是消散了不少,但嘴上卻仍是不饒:“下次注意點。”
此刻,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眨了眨眼道:“你怎會在此?”她踮起腳尖眺望一眼屋内,卻被謝寒淵高大的身影擋住視線。
孟顔疑惑:“你來這做什麼?”
少年神情自若:“忘了告訴姐姐,來此見位故人,他恰好也在這深宮中。”
孟顔心疑,這家夥還有朋友在宮中?她正欲繼續問他點什麼,卻被他拽着胳膊肘,不由分說地往前走去。
“快出宮,宮規森嚴,豈是我等能逗留的?”
一出宮門,走到馬車前,謝寒淵突然躬身屈膝:“姐姐,踩着我的背上馬車,方便些。”他溫聲道。
他這是在給她當人凳!
孟顔頓時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我不習慣這樣。”尤其是不習慣拿他當人凳。
“快點姐姐,小九的腿都快麻了。”
罷了,他既喜歡這樣,那便從了他就是,就當這一腳是還前世欠她的債了。
她輕輕一腳踩上,感受到少年嶙峋的肩胛骨,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快/感,方才的不快頃刻間煙消雲散。
回府後,孟顔叫了水。
她悶悶不樂:“流夏。”
“大姑娘,可是水燙了?”流夏捧着幹淨的衣裳走來,堆放在屏風上。
孟顔撫摸着自己的腰肢,咕哝道:“你覺得我胖嗎?”
流夏忍俊不禁:“大姑娘,你再瘦的話,恐怕就要被風給吹走了,奴婢可得日日守着您呢!”
當真不是開玩笑?
她掃了一眼流夏平坦的身前,一臉羨煞:“流夏,我知道你在說笑。”
她隻要一想到謝寒淵對她又是看,又是誤觸的場面,心中就不由得憤懑,覺得又羞又躁。
被撞的感受曆曆在目,令她渾身不适。
“為何我就不能像你們這樣,生着一副弱柳扶風的身姿,當真是美觀極了。”她托着下颌噘着嘴。
流夏歎息一聲,卷起袖子,舀起一瓢水緩緩倒向她雪白的肩頭:“大姑娘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多少女子盼着自己能有您這樣的身材呢!”
水嘩啦啦地響起,流夏又道:“再說,大姑娘您本就明豔動人,豈是那弱柳扶風的姑娘能比的?”
她頓了頓,湊近孟顔耳畔,壓低了嗓音:“最為重要的是,日後您成了親,像您這種身段的,極其容易獲得夫君的寵愛。”話落,她還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什麼?!
她還要靠身材來取悅自己夫君不成?她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再怎麼光風霁月的男子,在床笫之事還能多麼守禮?
話本子裡說了,床笫無君子。可見,男子對此是有多麼愛不釋手,多麼愛不釋嘴!
她越想心中越是恐懼,若是等着将來遭未來夫君蹂/躏踐踏,她甯可自己也是一馬平川!
她絕不允許自己靠身材來取悅夫君。
阿歡哥哥也不行。
“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流夏,我不同意你說的。”
流夏抿抿唇:“大姑娘,您還不夠了解男子,等您日後成婚,就會知道,無論什麼樣的男子,都會喜歡妻子那般取悅自己。”
“那……那自己甯願不結。”
好肮髒哪!還好她這個年歲還未成婚。
她憶起前世,謝寒淵也隻是和她匆匆地用了嘴,并未對她身子有太多逗留,那時的他,更像是在發洩情緒和不滿,毫無愛撫情感可言。
孟顔的臉頰熱得發燙,她緩緩沉下水,一連串小水泡從口中咕噜噜地冒出,如同她混亂的心緒一樣。
她發現,自從自己接觸了謝寒淵之後,她腦子就不大“幹淨”了!
都怪他!讨厭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