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拾完碗筷,徐陽夏依言去房裡拿相冊,打開櫃子把相冊拿出來的時候,他看見櫃子角落裡放着的一盞河燈,那是以前盛澤和他去新開張的奶茶店買喝的送的小禮物。
那時候盛澤讓他許願,他沒想好願望,就先帶回來了。
徐陽夏覺得心髒一陣鈍痛,和盛澤帶點聯系的,讓他想起盛澤的東西,都輕易地讓他感受到疼痛。
徐陽夏從櫃子裡拿出那盞河燈,盯着看了一會兒。
徐陽夏把相冊拿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把相冊交給老媽。
老媽翻開相冊的第一頁,相冊裡有他小時候一兩歲的照片,胖嘟嘟的,手臂像藕節一樣。
周霞說:“你看你小時候,多小多可愛啊,現在都長成小帥哥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你長大了,媽也老了。”周霞感慨地說。
徐陽夏聽着,并不做聲,他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
和老媽把新打印的照片放進相冊裡後,徐陽夏又把相冊放回櫃子裡。
再次看到那盞河燈,徐陽夏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他拿着河燈出門去了。
晚飯過後,不少人在河岸邊散步,徐陽夏在人群之間慢慢走着。
沿着石階往下,徐陽夏在河邊蹲下,然後把河燈裡的小蠟燭按亮了,再把河燈放進河裡。
河燈漂在河面上,孤零零的,随着河水的流淌搖曳着。
徐陽夏伸手撥出去一些水,推着河燈往下流去。
河燈慢慢地漂遠了,徐陽夏站起身來,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許願。
放完河燈,他又在人群的裹挾中往家的方向走。
盛澤不在的日子,徐陽夏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他拼命地讓自己忙碌起來,才不會想太多。
之前打工的便利店他辭職以後已經招了新人,徐陽夏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兼職。不過,即使便利店還缺人,他也不願回去了,因為那裡有他和盛澤的回憶,每每想起都會心中隐隐作痛。
後來在鄰居的介紹下,他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職,教的是一個初二的小孩,是鄰居家的侄子。
小孩還算聽話,教起來不難。
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快了,很快暑假就到了,徐陽夏也沒閑着,去披薩店打了份暑假工。
他現在需要錢,好讓自己獨立起來。
中午分心做錯了一個披薩,要自己買單,被扣錢的徐陽夏一陣肉疼。
十寸的披薩太大,一個人吃不完,徐陽夏午飯和同事們把它分食了。
新學期開始就要上晚自習了,不能出去做家教,隻能周末去,找家教的工作或找找其他兼職。
徐陽夏邊吃披薩,邊拿出手機,打開地圖,看着曆史記錄,有一條是劉宏遠發給他的盛澤的地址,徐陽夏搜過很多遍。他再次點開那條地址,一千多公裡的距離,好遠啊。
快畢業了,上了大學就離得近了。想到這,徐陽夏在出發點輸入清大,然後有些驚訝,得出的距離竟然隻有兩公裡。
那麼近的距離啊。徐陽夏眼眶一熱。
盛澤,你是不是也在等我?
細心的店長發現徐陽夏在哭,問:“陽夏,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徐陽夏抹了抹眼淚,說:“沒事,披薩太燙了,燙到我了。”
“哦,沒事就好,還以為你看着手機看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了呢,”店長拍拍他的肩膀,說:“那你慢點吃。”
徐陽夏點了一下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