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轉了一圈,沒找到合适的兼職,他就回來了。想了一下,決定找學長問問,有沒有家教的兼職。他認識一個學院組織部的學長,學校剛開學的時候迎新,學長幫他提了行李,他們加了微信,學長說有事可以找他。
第二天早上去上課的時候,盛澤依舊守在宿舍樓樓下,像第一天一樣跟着他去上課,跟着他去飯堂。
盛澤就這樣在他身邊跟了幾天,隻是跟着,也不上前搭話,不知道是不是不敢靠近。但偶爾他們目光相接的時候,盛澤的視線并不移開,眼神十分堅定。讓徐陽夏感到疑惑,疑惑盛澤到底是不是想求和。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盛澤跟了他一個星期左右,他們搭話的契機來了。
那是一個看似清朗的一天,卻突然下起了陣雨。徐陽夏上課的教學樓離飯堂比較近,他沒有騎自行車,下了課直接走着去飯堂,走到一半,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豆大的的雨點打在身上,很快浸濕了衣服。
盛澤保持着距離跟着,離他還有十米遠,見狀趕緊追上去,脫了身上的外套,給徐陽夏擋雨。
雨勢突然止了,徐陽夏有些驚訝地擡眸,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盛澤。這還是這麼多天以來,他第一次那麼近地看盛澤。盛澤的外套罩起一片小天地,把他們的氣息聚在一塊,徐陽夏呼吸一滞。
徐陽夏劉海微潤,耷拉在額前,故作冷冰冰地拒絕,說:“不用。”
盛澤表情似乎有些慌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後來他弱弱地說了一句:“你是不喜歡我在這麼?那衣服你披着,我走好了。”說完把衣服留給徐陽夏,自己一個人沖進雨幕裡,跑遠了。
徐陽夏站在原地,有些發愣地看着盛澤跑遠了,直到冰冷的雨水浸濕褲管,他才回過神來。
盛澤濕答答地回到公寓,有些失魂落魄,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工作室的合夥人打來的電話。
盛澤接起,對方調侃的語氣傳來:“你這個工作狂,平時一天休息都不舍得休,這幾天是怎麼了,一個星期多沒來上班了?”
盛澤長話短說:“有很重要的事。”
周遠航說:“奇了,什麼事比你的愛錢如命還重要?”
盛澤垂眸說:“很重要的事,不做的話,再多錢也不重要了,甚至連我的存在也不重要了。”
周遠航似乎不解,疑惑地問:“啊?”
盛澤沒再解釋,挂了通話。
第二天,盛澤依舊去徐陽夏的宿舍樓樓下等徐陽夏,他像平常一樣早早就去了。由于沒有徐陽夏的課表,他隻能等。有時候比較幸運,等半小時左右,徐陽夏就會出現。有時候則要等很久,不過盛澤并不在意等待的時間。
盛澤今天有些不舒服,身子有些熱,嗓子也有些發癢,不過他沒在意這些。他壓制住身體上的不适感,隻是專注地盯着宿舍樓的玻璃門看,想着徐陽夏會在哪一秒鐘出現。
今天沒用等多久,徐陽夏就出現了,看到徐陽夏的瞬間,盛澤有些雀躍。他很想現在就沖過去擁抱住徐陽夏。但不行,他怕徐陽夏會煩他,徐陽夏還在生他的氣,他是知道的。所以他現在隻能小心翼翼地跟着徐陽夏,期盼他早日消氣,多看自己幾眼,然後自己就能沖上前去,表達自己的思念。
是的,在離開徐陽夏的一年多時間裡,他很想徐陽夏,在每個夜深人靜時,在每個日醒時分。
盛澤低估了身體的不适程度,在徐陽夏下了課,他跟在徐陽夏身後,走在走廊的時候暈倒了。
盛澤暈倒的時候,驚呼聲傳來。徐陽夏聽到動靜回望,看到身後似乎有人摔倒在地上。平時緊跟他的盛澤不見了蹤迹,徐陽夏心下一跳,撥開人群往前走。
看到盛澤唇色蒼白地倒在地上,劍眉微蹙。
徐陽夏蹲下,扶盛澤坐起,手摸上盛澤的額頭,肌膚溫度很高。
“盛澤,”徐陽夏拍了拍盛澤的臉,喊:“盛澤。”
盛澤沒醒,徐陽夏把盛澤背起,盛澤的重量不輕,加上徐陽夏疏于鍛煉,背得不是很輕松。他有些艱難地下了樓,在路邊攔了校車,去了校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