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有正事。
安奕竹端正坐姿,放下飯盒,認真聽講。
她在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
她唯一能确認的事是自己穿書了,但根本分不清自己這叫什麼穿。
她除了看過這本書,給這本書畫過插畫以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據她所知,書裡一點也沒有提到過“安奕竹”的信息,也沒有聽說過郁谷秋身邊有個什麼Alpha。
她身上所有東西都不是自己的,走出這個病房,她可能連想證明自己是“安奕竹”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郁谷秋是她唯一的方向。
換句話來說,她從現在開始必須努力留在郁谷秋身邊。
如果能幫郁谷秋改寫女反派的命運,就更好了。
她可不希望最後郁家覆滅,郁谷秋面臨家破人亡,蹉跎一生的結局。
郁谷秋放下手機,提出第一個問題:“昨天,你為什麼會在那裡出現?”
安奕竹還以為郁谷秋怎麼着也會先謝謝自己剛才陪她演了一出,而且表演精湛,配合默契呢。
沒想到劈頭蓋臉就是質問。
哎,算了,誰讓這是冰山美人呢!
誇獎什麼的,是很難從她嘴裡聽到的吧!
至于這個問題。
安奕竹老老實實說道:“我聞着味道就去了。”
“……”
郁谷秋的臉上沒有表情,但安奕竹覺得從她臉上看出了一句詢問:你是狗嗎?
這話可不能說。
安奕竹如果是狗,那聞着味找到的郁谷秋又成什麼了呢?
嘿嘿~不可以這麼說,不可以這麼說。
郁谷秋又問:“以你的信息素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你能在那片廢墟裡找到我很正常。但我的問題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不給安奕竹再次給出古怪答案的機會,郁谷秋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從居民區走到工廠區的。但那是從那條路到瓦棚,要麼選擇跨河,要麼選擇跨廠,不然的話需要繞過整個工廠園區,走過一條雜草叢生廢棄的道路。所以你是怎麼過去的?”
“是跨廠。我走在路上,身體突然不舒服,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手機,想着工廠裡會有人可以求救,但是傳達室沒有人,門又開着,我就進去了,一直走,走到後門,發現後門也開着,我就出門了。”
安奕竹聽着自己這個答案都覺得自己像個可疑分子,可是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她也隻能實話實說。
她又補充細節,想辦法讓自己說的話可信度高一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腦子好像斷片了,除了知道自己叫‘安奕竹’以外,什麼都不記得。我可能是失憶了,所以包括昨天在内的很多記憶都是不完整的。”
失憶,這種小說和電視劇裡挺喜歡用的橋段。這裡是小說世界,應該也能接受的吧?
而且這樣一來,很多問題都不用問了,簡單輕松。
郁谷秋一直盯着安奕竹,她的眼神依然清澈。
郁谷秋雖然沒有全然相信她說的話,但姑且配合道:“醫生确實有說過,你昨天剛分化。從身體情況來看,你已經二十出頭了,在Alpha中算是分化非常晚的,這麼晚發育分化是有可能出現很多并發症的,其中就包括失憶。”
安奕竹側頭眨了眨眼。
嘿!
瞎貓碰上死耗子,這借口還真的合理了嘿!
感謝小說世界!
但她可不能表現得太過高興,隻能矯揉造作地問道:“那可怎麼辦呀?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社會關系。我可以先跟着你嗎,姐姐?”
得到安奕竹這樣的回答,郁谷秋也知道,從她口中是得不到其他答案了。
郁谷秋學着安奕竹的樣子,側過頭,露出一抹微笑:“可以,你以後跟在我身邊就行,畢竟,你要嫁給我這件事,是昨天就說好的。”
郁谷秋簡直是一顆裹着糖的毒藥,讓人欲罷不能!
這一抹笑。
該死的甜美!
安奕竹想起了一個瞬間,她見過這個笑容,就在昨晚!
雨夜中模糊的記憶在安奕竹腦海中浮現。
昨晚,她找到郁谷秋之後,在郁谷秋的引導下完成了标記!
天那!
真的标記了!
對于安奕竹來說,“标記”意味着什麼,她沒有概念。
她後來幾乎是半閉着眼睛完成的一切,甚至連郁谷秋後頸究竟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但标記還是完成了。
郁谷秋的淚水在那一瞬間從眼眶跌落,砸在安奕竹的肩頭上,滾燙熱量和信息素一樣,像是要鑽進安奕竹的血脈。
郁谷秋的香味散開,從安奕竹的肩頭擦過,淺淺的玫瑰香始終萦繞在安奕竹身上。
這是她們之間的秘密鍊接。
隻有在感受到這種除了她們之外無人知曉的專屬鍊接時,她才對“标記”有了實在感。
當安奕竹還深陷在這種妙不可言的感覺中時,郁谷秋擡眼,掐住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