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
護士來通知複診。
安奕竹和郁谷秋分别被帶到Alpha和Omega專屬的檢查室。
等安奕竹回來的時候,隻看到林夢正在病房裡幫郁谷秋收拾東西。
“咳——”
由于白天林夢的态度不好,安奕竹選擇先清咳了一聲,試圖引起注意。
林夢依舊無視,她其實早就聽到安奕竹進門的聲音,不想搭理罷了。
可是安奕竹在房間裡見不到郁谷秋,她想知道隻能提問:“林夢,郁谷秋呢?”
林夢敷衍地回答:“還沒回來。”
這時,芳姨從隔壁房間裡出來,手裡拎着安奕竹那個彩色的雙肩包,看起來也是剛幫她整理好東西。
芳姨對安奕竹說道:“小秋去樓上天台透透氣,讓我們收拾好了再去叫她。”
林夢驚訝地看着芳姨,不理解芳姨跟安奕竹說這些做什麼?
安奕竹聽了就往外跑:“謝謝芳姨,你們好像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去叫郁谷秋。”
林夢這下可急了,放下東西問道:“芳姨,你不攔着她嗎?她和郁總很熟嗎?新項目又失敗了,郁總正煩着呢,這會兒去天台透氣,就是不希望有人打擾,她去觸什麼黴頭?”
芳姨聽着林夢的話,笑着安撫道:“林夢,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了,如果小秋不喜歡,肯定會把她趕走的。”
更重要的是,就算想攔也是攔不住呀。
安奕竹早就跑沒影了。
她左腹的傷也無法影響她活蹦亂跳。
這事,連醫生都講不清楚。
安奕竹的分化來的很晚,信息素等級很低,但很多臨床現象卻非常奇怪,隻能繼續做實驗深入研究。
芳姨又對林夢說道:“小秋現在準備帶走這個小姑娘,肯定有她的道理。對吧?”
說着還舉起了安奕竹紮眼的彩色雙肩包,表示這也是郁谷秋讓她收拾的。
林夢不語,隻是一味地生悶氣。
在林夢生悶氣的時候,安奕竹已經成功找到天台。
這棟樓一共隻有九層高。
天台雖然不高,但涼風徐徐,春季乍暖還寒,身上隻穿着病号服,多少有些吃不消。
安奕竹打了個寒蟬,搓搓雙臂,在天台上巡視了一眼,就看到郁谷秋正穿着黑色的風衣站在夜色裡。
她單手環胸,另一隻手支在手腕上,手指夾着煙,煙霧和頭發一起随着風飄舞着。
這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呢,好像連身影都會随着風一起煙消雲散似的。
“郁谷秋。”安奕竹呼喊着她的名字,向她走去。
郁谷秋正心煩,沒有興緻和人說話,她沒有回頭,隻是問道:“有事嗎?”
冰冷的話語夾着冷風讓人膽寒,聲音與印象中冰冷的女總裁重合,沒有任何感情。
安奕竹眨了眨眼。
這時有了對比,她才意識到,郁谷秋今天在病房每次對自己說話有多友好。
郁谷秋察覺到身後的安奕竹停止了移動,嘴裡緩緩吐出一口煙。
她從來不是那麼好靠近的。
任何人因為任何原因不敢再靠近,她都不意外。
安奕竹也不例外。
她們也不過就是才剛認識了兩天的陌生人。
但下一秒,又聽到安奕竹倉促的呼喊聲:“樓下收拾得差不多啦,我是來喊你下樓的!”
郁谷秋回過頭。
安奕竹正躲在一面牆後頭,探出一個腦袋,繼續對她喊道:“這裡太冷啦!我們能回去說話嗎?”
郁谷秋就看到一隻縮在牆後面,冷得直蹦跶的小兔子。
在安奕竹身上還真是一點穩重的痕迹都沒有。
郁谷秋愣了幾秒,最後竟無奈地輕笑了一聲。
看來對于安奕竹來說,自己的冷若冰霜是比不過二月寒風的。
郁谷秋熄滅煙頭,向安奕竹走去。
安奕竹根本不知道郁谷秋剛才都想了些什麼,看到人回來了就高興地轉身,準備開門回去。
郁谷秋走到安奕竹身後,冷不丁地問道:“如果生活将你的門關上,你會怎麼辦?”
說出口的瞬間,郁谷秋隻覺得複診的結論有問題。
醫生說信息素已經不會影響她的生活。
可是剛才看到安奕竹就覺得心中煩悶少了許多。
以及現在自己還向安奕竹問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