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地看着松田陣平的手機響了起來,感覺自己已經能看見電話那邊目暮警官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松田陣平毫不在意,慢悠悠地把電話挂斷。
緊接着,來栖曉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哎呀,是天田乾。
“也是來興師問罪的?”松田陣平挑挑眉,看見來栖曉尴尬點頭後伸出手,把他的電話也挂斷。
“他問你的時候就說是我做的。”松田陣平洋洋得意。
來栖曉:……
“也可以。”來栖曉果斷地把手機塞回衣兜,但還是忍不住向松田陣平求證:“我們這是立了功吧?”
“當然。”松田陣平滿不在乎地說,“即使我們通知了他們,他們最多也隻能提出你剛才的那個建議,我們隻是替他們節省了時間。”
是這樣嗎?
來栖曉看看松田陣平理直氣壯的表情,在心裡悄悄為松田先生的上司掬一把同情淚。
有松田警官這樣的下屬,他平時一定沒少生氣……
松田陣平收拾好工具箱,直起身自在地往他們停車的地方走。來栖曉跟在他身後,夕陽的熱度透過昏黃的光線傳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大橋會出事的?”松田陣平突然問。
“啊?”來栖曉茫然,“我不知道啊。”
他是不想去月光館故地重遊才跑到這邊來的,松田陣平不是也發現了嗎?
“嗯,但是你是是怎麼知道這裡也出過事的?”松田陣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那種警察的目光。
來栖曉覺得要遭:“也許……是我在哪裡聽說過?”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沒有理睬他的狡辯,繼續問:“為什麼發生在月光館的爆炸會波及這裡?”
“因為……”來栖曉頓住了。
桐條美鶴對于這件事可能有一個證據完善的借口,用于應對不明就裡的人的探詢。但是他不知道那個借口。
“看來你也知道那個原因。”松田陣平了然,“又是你們的小秘密?”
來栖曉不說話了。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似乎也不打算刨根問底:“算了,我多少也已經習慣你們這些神神秘秘的人了,但是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來栖曉戰戰兢兢地洗耳恭聽,松田陣平卻不知為何不說話了。他的沉默并沒有維持太久,他把墨鏡再次戴上。
“你是不是在假裝自己是怪盜團成員?”
來栖曉險些跳起來:“什……?!”
“那天在秀盡的人是想調查怪盜團,而你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你怎麼知……”
松田陣平一揮手:“我猜你是想給某人打掩護,是那天我們看見的你的那個哥哥嗎?”
來栖曉瞪着眼睛,不知道松田陣平的結論是從哪裡得出來的。
“我沒有主動冒充怪盜團,”至少沒有在松田陣平面前這麼做過,“我去找真田學長求助的時候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當時你的重點在信息洩露上,”松田陣平看他,“你讓真田以為你和他們受到的關注是一樣的。”
來栖曉意識到松田陣平知道的事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來栖曉穩住了心情,平靜地問:“難道不是嗎?我那是完全合情合理的推測。”
松田陣平哼笑一聲:“我有一點小小的消息渠道,你在那些人的關注名單裡名列前茅。”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來栖曉會為這個消息松一口氣——他的計劃很成功!
嗯,現在看來他的計劃才剛成功了一半就被消息靈通的警察先生抓了現行。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找個方法給雨宮蓮洗清嫌疑。還沒等他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松田陣平再次出聲。
“我會保密的,”松田陣平轉頭看向來栖曉,“但是相對的,遇到危險記得給警察——我,打電話。”
“你?”來栖曉迷茫地重複。
“我。”松田陣平的表情變得高興起來,“小鬼,如果我發現你不明不白地出了事,你哥哥的秘密身份就難保了。”
來栖曉難以置信地看着儀表堂堂的松田陣平:“威脅?”
“交換。”松田陣平心情很好,“說定了?”
這麼說根本就沒想讓人拒絕吧!來栖曉瞪着自說自話的松田陣平,“保密?”
“對啊。”
“對萩原警官也保密?”來栖曉露出犀利的眼神。
“這可有點難,”松田陣平好笑,“萩也大概猜到你和你哥哥的事了。”
來栖曉并不意外。
那位萩原先生一看就很聰明……
“但是我在這裡的新發現不會告訴他,”松田陣平含笑說,“怎麼樣?”
“……好吧。請多關照,松田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