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少年似是委屈狠了,淚珠大顆大顆的落下,像是覺得太丢面子,伸手捂住了臉,眼淚卻愈發收不住了,嗚咽的說不出話。
沒人能理解他的感受,他在秋季賽失利了一場後,滿心焦急與愧疚的想要回到備戰間與隊友複盤,他還能做得更好,隻是手有點發顫,他意識還可以更好,隻是面對如此多的觀衆有一刹的慌張。
所有的話都在他剛進門被教練的破口大罵中咽了下去。
那天一整層的備戰間都充斥着教練罵他的聲音。
他說,你沒有資質。
你想打職業?癡人說夢!
他有些無措的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見隊友們煩躁的眼神後都咽了下去。
他也知道,本就是劣勢的局面,教練推他上去隻是為了讓他體驗一下,他面對比他多了兩三年賽場經驗的老手,又怎麼能做到百密而無一疏呢?
可是比賽的失敗,需要宣洩口,而他,就是那個宣洩口。
他曾無數次在備戰間望着那小小的一片屏幕,想象自己上場的模樣,想着自己比賽赢得之後與隊友分享的喜悅。
他以為能熬出頭了,卻在這次總決賽後被教練叫去了走廊,告訴他,因隊伍飽和,不再需要他了。
且未将他舉薦至别的隊伍,他要想再重來,就得等一年,再參加青訓,獲得小組成績。
兩人保持着沉默,諾大的房間隻剩下他的哭聲,從一開始的抽噎,到後來的放聲大哭,他哭得很難聽,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但惟季隻歎了口氣,不多說,走出了門,隻在桌上留下了自己聯系方式,和一份簽約合同。
剛走出門,沈磊就從一旁的樓梯上跑了過來,似是着急,白皙的臉上沁出了熱汗,他見他來,愣了愣
“你怎麼來了?”
“我看你着急,以為有什麼急事就跟來了。”
“今天不是恰好也要拍隊照嗎,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聞言,他點了點頭,似是有些擔心的回頭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門
“怎麼了哥?”
見他心事重重皺起眉頭的模樣,他總有種想要揉散那蹙起的川字的沖動。
“沒什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你有一天,覺得你所熱愛的東西和你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你會怎麼樣?”
沈磊怔了怔,見他神情凝重,安慰般笑了笑
“既然我選擇了他,就會料想到一切的結果,或許是時運不太好,也或許是我實力有問題。”
“但是隻要有熱愛的東西,就一定會有機會的。”
恰在他說完這句話時,身後的門咔哒一聲打開了,哭得淚眼朦胧的人從裡面走出,紅着眼将簽好名字的合同遞到了他的手邊。
“我是别的隊不要的選手,隻有你要我。”
說到傷心處,他的眼淚又似是開了閥的水龍頭般潸然落下。
“我一定會,好好打的。”
他猛地撲到他的懷裡,雖然已經坐了一年飲水機,但到底還是個孩子呢,惟季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腦袋。
“我知道。”
帶着兩個小孩匆匆吃了飯,另外三個選手也陸續到達了本部,六個人呆在備戰室時,惟季似是才想起,幾人這是第一次見面。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以後就要一起打比賽了,不如大家互相交流交流,互相認識一下吧。”
話剛落,華華就拍桌而起,指着不知,混身發抖,氣得眼睛都有些發紅。
“你你……就是那個不知……!?”
不知頂着一個有些淩亂的頭發,此時仿佛還在睡夢中沒有睡醒一般,像是本就有起床氣,見他指着自己,一臉不快的望着他
“啊?怎麼了麼,是我。”
“你記不記得,半個月前打聯合追擊的時候,你搶了我的比賽殺戮數據!”
不知愣了愣,随即才想起,自己半個月前在外服開了個小号用來練捕獵者,恰逢當時華華正在拉自己的賽前數據。
結果不知以為他要和他比誰捕獵得多,也上了勁,本是來娛樂的,搶了不少他的捕獵次數。
原本一把能拿二十的數據,硬生生被他分了一半走,害得華華在比賽前期和原隊隊友分散開來打,吃了不少苦頭。
偏偏不知還是實名制開小号的那種。
“那又怎樣,實力不行就得多練。”
“你!”
昔日奪分之仇,不共戴天。
戰争一觸即發之際,一隻修長的手攔在了華華前面。
“你們兩個,夠了啊,去化妝吧,馬上要拍定妝照了。”
說着便扯着華華的領子往化妝師手上丢,邊守着化妝師講事宜邊講他瞪着不知的眼睛捂住
“給這個小朋友化的兇神惡煞點,讓粉絲都看看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