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乘風聊完我繼續工作,奧斯陸的鏡頭高達兩千多,我剪了三個小時才完成三分之二。
很多鏡頭裡都有瑕疵,一個讓我感到完全滿意的鏡頭都沒有。拍的時候感覺還行,現在導到電腦上一看就是差點感覺。
到了飯點,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Astri招待完其他客人,坐到我對面,“fluffy,這兩天馬上就要下初雪了,你打算去和誰去看?”
她在套我話。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
我想起流行的一句話,和喜歡的人一起看初雪就會一直在一起。
Astri眼裡對我的愛慕毫不掩飾,我也知道她在對我發出邀請。
我微笑着委婉拒絕:“sorry,我那天估計要去拍鏡頭。”
她很聰明,明白我的意思也不再糾纏,潇灑起身,“真是可惜,你的長相是我的理想型。”她不會對自己不感興趣的男人死纏爛打。
我餘光看了眼咖啡杯上自己的倒影。
我的長相中規中矩算是不錯,也不算好看,真是不知道Astri看上自己哪裡。
我離開了咖啡店。
下午五點半,特羅姆瑟已經是黑夜。
萬家燈火在童話裡降臨,雪山之上高挂着一抹皎潔的月色。
再次醒來窗外還是一片黑夜,我拿起手機查看時間,早上10點過。
特羅姆瑟還是在黑夜裡,我差點以為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要是睡了一天一夜,我就要提前回國了。
心裡慶幸不是。
松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從床上起來洗漱出門去吃飯。
吃完早飯我打算去咖啡店買杯咖啡今天在酒店裡整理鏡頭。
推開玻璃門,門上懸挂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我正想Astri什麼時候挂上了風鈴,下一刻和另一個人磕到了頭。
我驚呼出聲立馬道謝:“sorry,I don't mean it.Are you all right?”
捂住被撞的額頭,看向另一個人,“夏濯!”驚訝。
夏濯和我一樣捂住額頭,禮貌的和我問好,“好久不見,你打招呼的方式挺特别。”
我連連道歉,上前去扶他,“你沒事吧。”
他手已經沒有捂住額頭,“沒事,就是疼了一瞬間。”随即反問我,“你額頭沒事吧?”
我搖頭說自己沒事。
我們在常坐的位置坐下,為了道歉我請他喝了杯咖啡和一份甜點。
他欣然接受了。
等咖啡時我問:“你又來出差。”
他不明其意的笑了說:“嗯,項目有點問題我來解決。”
我不懂他為什麼要笑,“那你這次待多次?”
他答:“不确定,看項目進度。”
我沒有再追問。
夏濯回特羅姆瑟我挺開心的,畢竟他是我出國交到的第一位朋友。
回到酒店我忙着剪視頻,已經一個月沒有在平台上發布Vlog。
發完視頻,我查特羅姆瑟當地的天氣。天氣預報顯示明天早上九點左右特羅姆瑟降迎來今年的初雪。
我定好七點半點的鬧鐘,準備明天起床去拍初雪的鏡頭。
“叮叮叮……”
關掉鬧鐘起床洗漱。
早上的特羅姆瑟行人很少,大家都不喜歡冬季出門,街上多數是外來旅遊的遊客。
我穿好衣服拿上相機出門。
剛走出酒店大廳就看見了夏濯,“夏濯,你怎麼來了?”
夏濯走上前很自然的接過我的相機說:“我訂的酒店在這邊。”
他上次的酒店在我對面,這次的酒店在我旁邊,緣分就是這麼巧。
我們駕車先去吃飯,随後來到特羅姆瑟大教堂。教堂的燈光開着,在黑夜裡神聖不可侵犯。
我架好三角架把相機安置好。
我調整相機的焦距和曝光,手背上感到一點冰涼。睫毛上出現白色的點。
下雪了。
雪花從天而降,瞬間下滿了整個世界。
雪花紛飛,我擡起頭接住雪花感受它的溫度。特羅姆瑟的雪花沒有一落入掌心就融化,漸漸我手心裡成了白白的一掌心。
特羅姆瑟的初雪如約而至。
街上的行人停下腳步迎接這場雪,坐在房屋裡的人走到窗戶邊觀賞這場初雪。
我聽見夏濯在我耳邊說,“你要記錄好這場我們共同看下的初雪。”
這場初雪,在我和夏濯再次相遇時降臨。
太陽從雪山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