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搶先把夏濯手裡的東西拿了回來,匆匆道别,“再見。”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沒回頭去看夏濯是什麼反應,也不敢回頭去看他是什麼反應。
回到房間連今天拍的照片我都沒看,直接躺到床上回想夏濯在山頂的行為。
我不清楚夏濯是什麼時候看上自己的。猛地起身沖進洗手間。鏡子裡面的自己一頭滾得亂糟糟的頭發,臉色被凍的蒼白,眼睛無光。
我想不明白。
也清楚,我不能答應夏濯。
床上的手機彈出新消息。
是夏濯。
夏濯:「我喜歡你。」
簡單直白的表白。
感覺手機在手裡發燙,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複他。
在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回複他時,夏濯的第二條消息已經發了過來。
夏濯:「沒有逼你同意的意思,隻是向你表明我對你的心意。」
夏濯:「還有告知你一聲,我接下來打算追你。」
窗外的雪花無聲的飄落在世界。
十幾分鐘後。
我拿起了床單上的手機,回複,“沒有必要追我。”
我:「我們沒有結果。」
夏濯回複的很快,“你有拒絕的權利,我也有堅持的權利。”
小聲嘀咕:“咋這麼倔。”
不管了,随他吧。
次日我有意躲着夏濯沒出去,窩在酒店裡一天。
一天,什麼都沒幹。
我坐在椅子上苦苦冥想一天怎麼也想不清楚,到底為什麼會看上我。
夏濯大概是真得下決心要追我,中午給我發消息關心詢問。
夏濯:「沒出門?」
我放任手機上彈出的消息,沒有回複。
夏濯真是神了,再次猜到我在想什麼。
夏濯:「你不要因為我追你而擔憂。」
夏濯:「希望我追你,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躲不掉了。
第三天,我去了極夜咖啡店。
眼角的黑眼圈已經消了點。端起咖啡望向窗外,遠方的雪山上雪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強迫自己忘記那天的事,專心剪輯下一條Vlog和前天在山上拍的素材。
兩個小時後剪完鏡頭,我發了在挪威的第三個視頻。
視頻發出來沒幾分鐘,趙乘風來了視頻電話。
我望向右下角的時間,心裡笑着嘀咕,這小子又上班摸魚。
趙乘風:“最近生活的不錯啊。”
我一眼就瞧見他眼底的烏青道:“最近又熬夜加班了。”他這工作忙起來經常加班到淩晨。
他頭後仰在椅子上,哀怨道:“沒辦法,我這種牛馬就是加班的命。那個七線老闆,天天叫我們加班加點。”
“少熬點夜,注意身體。”叮囑。
“我曉得,你放心。”趙乘風接着說,“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接下來我們閑聊了幾句。
我和趙乘風正在聊峽灣鏡頭時,夏濯進入了視頻的鏡頭。
他坐到我的對面開口問好:“下午好。”
我還沒來得及應他,視頻裡的趙乘風先出聲質問我,“許弋,和你說話的人是誰啊?”
我擡眼看了眼夏濯回他:“挪威交的中國朋友,夏濯。”
視頻裡的趙乘風低聲重複幾次夏濯的名字,回想自己的記憶,“我剛才沒看錯的話,他好像是和我們同屆的。”
這小子眼力真好,不過他居然認識夏濯,“你怎麼認識他?”
“我們選了同一個公共課,見過幾次面。”他說。
詫異,這麼巧。一個新媒體一個金融還能選到同一個公共課。
“不說這個了。”趙乘風反問,“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
我把和夏濯怎麼認識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趙乘風。
趙乘風聽完也感慨我們兩人之間的緣分。
我不想和趙乘風聊太多夏濯的話題,快速接受聊其他的。聊天過程中悄悄擡頭看了眼夏濯,他安靜地坐在那裡看着窗外。
聊了半小時,我和趙乘風結束了聊天。
“聊完了?”夏濯忽然出聲。
我關上電腦,說了嗯。
他放下手裡的咖啡,目光落到我的臉上平靜開口,“那現在介意和我聊聊嗎?”
這一刻夏濯做為上司的威嚴感,我清楚的感覺到了。
他的眼眸像落滿了雪的森林。
我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緊張的呼吸都不順暢了,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我看着他低下頭歎了口氣說:“我是會吃了你嗎?”
?我搖頭。
“既然不會,那就不要躲着我。”他說。
我:“……”無話可說。昨天确實是躲着他,一天都沒出酒店。吃飯就點了酒店的餐,難吃到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