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姣姣顫抖着聲音小聲抱怨幾句,遲遲不見回應,恨不得将系統咬碎後,活活咽下。
地面的震動似乎已經停了下來。大熊沒有跑了嗎?
“這孽畜力大無比,我牽制住它,你們在旁輔助。”清潤的少年音響起。
阮姣姣露出一隻眼睛看向發言的少年修士。
這人星眉劍目,五官俊郎,身穿墨色長袍,手上持鑲嵌着玉石的寶劍,腰間懸挂着一塊晶瑩剔透的圓形玉佩。
話落的瞬間,他身後三人已經呈三角包圍住棕熊,用刀的墨袍少年舉着刀,自上而下從棕熊的頭頂劈下。
刀鋒劃破空氣,帶着一股殺氣。這下在四人圍攻下的棕熊必死無疑,偷瞄的阮姣姣恨不得拍手稱快。
眼看就要就棕熊被這氣宇軒昂的少年,一刀結果時。
那孽畜竟直直朝阮姣姣坐在的那棵樹跑來。
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已經在阮姣姣面前。
棕熊周身的熱氣噴在阮姣姣臉上,酸臭還帶着一股腐爛味。
“你别過來啊!”
阮姣姣還寄希望于這棕熊沒有發現她,但看着向自己伸過來熊掌,阮姣姣不争氣地大叫一聲。
轉身就往墨袍少年那邊跑。
“咦?人呢?”阮姣姣胡亂的仰頭四處張望。
方才墨衣少年的站的地方,空空如也。
不是吧?
急促的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阮姣姣确定人真的跑了,恍惚間她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阮姣姣一愣神,腳步也就慢了下來,一隻足以将她拍扁的熊掌襲來。
她心有所感的往後看了一眼,棕熊張開血盆大口,口水混雜這黑血滴落下來,倏地她的心慢半拍,随後瘋狂跳動,擠到到嗓子眼。
閃着寒光的熊掌狠狠拍向阮姣姣。千鈞一發之際,阮姣姣屈身想要躲過。
但熊掌更快,阮姣姣隻覺背後一陣劇痛,濕潤的液體從傷口處流出,血腥味溢散在她周周。
在經曆幾息之後,痛感才後知後覺的傳入大腦。密集的痛感讓阮姣姣分不清,身後的傷到底有多痛。
下意識就想叫出聲來,不料喉嚨裡發出的聲音,盡數被嗚咽聲覆蓋。
豆大眼淚奪眶而出,阮姣姣被爸媽呵護在手心,幾乎沒吃過什麼苦,平時在家裡端湯被燙一下,就要憋嘴生半天悶氣,更别說是皮開肉綻嘩啦嘩啦流血的重傷了。
這一刻,阮姣姣腦中什麼吐槽的詞彙都沒了,隻是一味的想念以前的日子。
“嗚嗚,好疼……”
她身上穿着學校統一發的藏青色校服,腳上一雙運動鞋,鮮血流淌在她的腰腹,校褲上的松巾都被血浸濕,黏糊糊的感覺讓她極為不适。
棕熊見了血味,激發它的兇性,它一個勁的往阮姣姣身旁蹿,她受傷,動作本就遲緩,又被這大傻熊一個勁的薅經驗,自然而然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墨衣少年看着笨拙躲閃的阮姣姣,啧嘴搖頭。得幫着姑娘一把,不然撐不到大師兄來。
“姑娘,你會爬樹嗎?”墨衣少年站在樹上看着地上那個抹着眼淚的小姑娘。
誰在說話?
馱着背避免拉扯到傷口的阮姣姣擡頭向聲音處看去。
“吸……你不是走了嗎?”阮姣姣吸溜吸溜鼻子,帶着哭腔怨怼道。
從墨軒的視線看去,樹下穿着奇異的小姑娘,皺着一張臉,淚眼汪汪的而又可憐兮兮的揮揮手,故作不在意,實則嬌小的身子抖若篩糠。
見墨軒遲遲不說話,艱難左右閃躲的阮姣姣盯緊一棵樹,憋着一口氣,卯着力氣往上爬。這人說了爬樹,應該是了解棕熊習性的。
抱住樹幹死不撒手,阮姣姣因失血而蒼白的臉,再一次變得通紅。
“吼吼吼!”
樹下的熊嘶吼愈發狂暴。阮姣姣擡頭看了看,她與最近的枝幹近在咫尺!
“加油,勝利在望!”
一直關注着阮姣姣的墨軒,目光一凝:“小心!”
“啊?”還抱着樹的阮姣姣不自覺往墨軒看去,脖子轉動間,拉扯到連接後背的斜方肌,好死不死,那塊位置正好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
猶如膝跳反應一樣,阮姣姣的右手不可控制的抽搐一下,緊随而來的左手瞬間脫離。
“啊!”
騰空的阮姣姣大腦一片空白,她的手還保持着抱樹的姿勢。無數記憶碎片在她的腦海中重複播放,開心的往事、悲傷的片段、操蛋的經曆,都被阮姣姣自動加上字幕:“握草×100……”
本來就隻剩半口氣的阮姣姣哭喪着蒼白的小臉,等待着死亡的降臨,她貌似已經感受到了周圍溫度的下降。看來,網上說的沒錯,人死後的身體是會立刻失溫的。
她阮姣姣一可愛漂亮的軟妹就要……隕落在此了嗎?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聲音,把墨軒逼得上蹿下跳的棕熊永遠的倒在了地下,暴露在外的心髒似乎還在跳動,大谷的鮮血像噴泉湧出,棕熊身下的土地上被黑紅的血渲染的漆黑。
棕熊死狀極為凄慘,從下颌到左腿被一刀切斷,仔細看來棕熊寬大的肉身幾乎被砍斷,隻剩一層薄薄的皮毛堪堪連接住兩節身子。
“大師兄你終于來了!”墨軒從樹上跳下,敬慕地仰視着大師兄徐懷清。
他沒想外出曆練三年之久的大師兄,當真就在這落日森林附近,能搬來大師兄做救兵,真是走了鴻運!
閉眼流淚的阮姣姣突然反應過來,棕熊的吼叫聲呢?棕熊的口臭味呢?
沒了?!她吸了吸周圍的空氣,猛的一聲幹嘔出來。
臭味是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反胃的血腥味。
厚重的血腥味像一塊棉布包裹着她,聞起來像連殺幾十頭豬的豬血混在在一起,極其惡心。
【滴!任務男主徐懷清出現。由于宿主手無縛雞之力,徐懷清對您的印象不太好,當前好感度:-15。宿主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