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殃藍眸轉動,落到阮姣姣臉上,定神看了半上,才慢半拍似拿起筷子,給阮姣姣夾了一塊肉。
阮姣姣受寵弱驚地拾起肉塊,咬了一口。
入口即化。鹹甜适宜。
阮姣姣拿着筷子等着長離殃給自己夾下塊,戳着瓷碗等了半天,也等待肉來。
擡頭一看,好家夥這人自己吃的滿嘴流油,好在往嘴裡塞酥脆的油亮花生米。
合着這人給主子夾菜是自己先吃,漏下來的才是自己主子吃?
倒反天罡。
阮姣姣徹底無語。
“姣姣,你怎麼不吃了?是飯菜不和胃口嗎?”品着美酒的霞嬌手在小侍褲下,弄的布菜小侍悶哼連連。
霞嬌抽出神來對着阮姣姣問道。
阮姣姣給自己舀了一勺魚羹湯,低頭嗦着,沒說話。
霞嬌偏頭一看,正正對上胡吃海塞的咬着排骨的長離殃,當即勾唇冷笑。将手中的筷子往他臉上一砸,道:“栎榕。”
長離殃被砸的一滞,嘴裡一粒花生米落在桌上,再滾到阮姣姣腳邊。
聲音不輕不重,卻敲在阮姣姣之外的每一個人心頭。
栎榕剛踏進門,就看見了長離殃嘴角的油漬。
無需霞嬌多言。她抽出挂在腰間的長鞭子,唰唰兩聲往長離殃的身上抽去,不留半點情分。
栎榕聲音輕然。
“賤種就是賤種,主子吃剩的有你這種賤男舔舔就得了,還有妄想爬上枝頭,與主子同食,可笑,下賤的騷男就是愛做夢,我好好教訓這爛貨。”
阮姣姣被樣貌嬌豔的栎榕的發言,徹底震驚到了。這簡直就是加強版的霞嬌啊。
長離殃大抵也知道他做錯了事,抱胸縮肩,任由鞭子抽打在他身上,若真是痛的忍不住了,也不過是悄悄往後退半步,同時還不忘伸長脖子,将口中的食物生咽下去。
霞嬌将杯中的酒水飲而進,厭惡地看了一眼藍眸男子:“你一個異種,要不姣姣看上了你,你有什麼資格上桌吃飯?!還恬不知恥地跟主子搶食。”
霞嬌用看死人般的眼光看着長離殃,三息過後,收回視線,玉指扶上雲鬓。“本宮不想在看到他,讓他先走一程吧。”
霞嬌身側的高瘦男子也應聲附和,對長離殃譏諷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平時不知道節食,你長成豬一樣,還有哪個女修會要你?活該被主人嫌棄。”
高瘦男子娴熟地為霞嬌按着肩。
低頭幹飯的阮姣姣屬于兩耳不聞窗外事,悶頭夾菜。
衣袖被輕輕拉了一下,阮姣姣默不作聲,繼續低頭夾菜。
霞嬌大手一揮。“把這個賤蹄子拖走,省的礙了胃口。”
話音剛落,長離殃抱住阮姣姣的小腿,整張臉貼着小腿肚,大有死都被分開的架勢。
假裝看不見的阮姣姣感受到腿上巨大的力道,也裝不下去了。
硬着頭皮伸腿踹了踹長離殃的胸膛。
“嗯~呵~”
力道不夠,讓後者喘起來了。
面對一條在岸上撲騰着的魚,阮姣姣深感無措。這是哥們是不是走錯片場了,他應該是島國運動頻道的吧?
“啪!”
栎榕一把掌打歪長離殃的頭,烏絲淩亂,右頰高腫。
長離殃仰頭對着阮姣姣哀求道:“跟着你,跟着你,不要死,不要死……”
“你真的想跟着我?”阮姣姣看向長離殃。
“隻要能吃飽,就跟你。”長離殃邊說着,眼神不自居瞥向桌上的飯菜。
阮姣姣仔細打量了長離殃幾眼,才發現他下腹都凹陷下去了。剛才他一直站在背後,阮姣姣一時竟沒有察覺。
“那你以後就跟着我吧。”畢竟在這異世,能遇到一個與衆不同的藍眼珠的人,她不由産生幾分心心相惜之感。
某種程度上,她和他都屬于被世界抛棄的孤單之人。
“姣姣,你真的要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夥?”霞嬌看着坐在角落的舔盤子男人,語氣嫌棄之意更甚。
“這哪有點男人的樣子,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貪吃懶漢子敗家克妻命。”霞嬌将擦過手的布帕扔在長離殃腳下。
阮姣姣不甚在意對着霞嬌道:“沒關系,我無所謂。”
言罷,往長離殃盤中放下一塊肉:“給,這是脆骨。”
長離殃是賤命,隻能在地上吃,不能上桌,自然也沒給他準備碗筷。
不過長離殃絲毫不介意,抱着桌上一盤子青菜,連湯帶水一并和喝了下去。
長離殃剛才就看見這放在桌中央的豬脆骨,沒敢嘗。這會主人給他夾了,長離殃恨不得了連主子的筷子一起吃下去。
嘎嘣脆,知啦響的動靜從他口中傳來,長離殃生平第一次吃到這般奇特的食物,不禁( ̄~ ̄)嚼了又嚼。
阮姣姣盛上滿滿一碗飯,淋上肉湯,看着肉湯均勻的滲下去,再蓋上一層炖雞蛋,就這肉菜吃了起來。
長離殃也學着阮姣姣的樣子,打了一盆飯,混着他的鹹菜,拔飯。
霞嬌身側的男子看着長離殃第三次用湯碗打了一堆小山般飯,從正面看都臉頭頂都看不到了。飯量之離譜,徹底坐不住了。
“霞主子,你看看那男人,像蝗蟲一樣,下頭的都加了五趟飯了,和着我們合歡宗的糧食不要錢呗?”
男子臉上帶着十層十的嫉妒,悄咪咪對着霞嬌道。
“你不用來了,換個人過來服侍我。”霞嬌擡眸,看着男子道。
男子不解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但不敢反駁霞嬌半分,悶聲道:“是。”
正逢此時一勁裝男子迎面走來。
于霞嬌身邊小侍露胯露臂不同,這人身着長衣長褲,無一不是最保守的款式。要說唯一處看出是合歡宮的人,就是衣袖邊上繡着那一圈紅的發紫的由梅花纏繞的線。
男子面容俊秀,眼神清亮似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秀才。
“霞嬌老祖,逢潇有要事相報。”
逢潇對着把玩着少男玉手的霞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