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霆拉住玉英恣拔刀的手,對着阮姣姣道。
“城主,在沁竹城主失蹤後,霜寒城護城兵霜失效,伺機已久的夏國人趁機出兵,不少夫男被俘,玉公子為了保全我們的一城人性命,自願成為夏國俘虜……”
阮姣姣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你們霜寒城體魄應比夏國人更為壯碩,為何他們這般輕易就進入到了霜寒城内部?”
“這個說來話長,我們霜寒城曆年霜寒,寒冷無比,尋常人幾乎不遠在這處生存,除了對霜寒城有些情懷的老人,我們青壯年逐年流失,長此以往,我們霜寒城能用的青壯年勞動力,寥寥無幾。”
玉霆對着阮姣姣說明霜寒城的情況。
“那玉冰鶴進入夏國多久了?你們在這期間有找到關于玉冰鶴的信息線索之内的嗎?”
“一月之久。我在這城裡潛伏,除了解救霜寒城被抓的人之外,更多的是尋找少主的痕迹。據我今日來的觀察,少主極有可能被困在夏國皇宮之中。”
“那你們怎麼不去夏國皇宮之中一探究竟?”
阮姣姣盯着玉霆眼角的細紋,玉霆應該和莫藏龍一樣是凡人吧?
這一百年過去了,他怎麼絲毫不見老态?
“夏國皇宮重兵把守,城牆之上都貼着我們的畫像,我們想要混進去,很難。”玉英恣接過話茬。
阮姣姣坐到一旁的木凳上,環顧屋内一圈,忽然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們手上還有錢嗎?”
霜寒城的東西都被搬得差不多了,進入夏國還需要開銷打點,玉霆他們手中的銀兩應該也所剩無幾了。
“還有一點。”玉英恣炯迫嗯了一聲。
玉英恣一雙眼都不知道往哪放,阮姣姣心中有了一個初步估量。
“長離殃,你把霞嬌給的金子拿出來,換成銀子,去買點衣服,食物,刀劍之類的來,最好能租輛馬車。”
阮姣姣見後者一動不動,催促道:“愣着幹什麼,快點拿錢出來啊。”
“我……主人……不太方便……”
長離殃揪着褲腰帶,長褲包裹出它腿的形狀,眼神躲閃道。
阮姣姣心中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長離殃,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會把銀子也吃了吧?!”
莫淼淼一腳踹開搖搖欲墜地大門,高聲道:“離殃哥哥沒有吃銀子,他把銀子藏在亵褲的夾兜裡。”
阮姣姣對上長離殃尴尬難堪的表情,一瞬間,她有想為心中惡意的揣測道歉。
“長離殃,你以後不要把銀子放在亵褲裡了,不衛生。”阮姣姣說教道。有一種地面對上世紀窮慣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老人的感覺。
“有小偷。小偷偷走錢,主人就露宿肩頭了。”
長離殃一臉警惕地護住藏錢的地方,阮姣姣哭笑不得。
“行了,你自己也拿點錢去買點你喜歡吃的。”
阮姣姣把莫藏龍拉到她面前,揮手趕人。
走到屋子裡面,合上門,對着那張蒼老老臉,嘿嘿一笑:“莫老頭,你快幫我算算我近期的運勢怎麼樣?”
莫藏龍被阮姣姣拉的一個踉跄,險些栽倒在地。
“額……這個阮姑娘,老朽不是萬能的……”莫藏龍慢吞吞道。
“你以前不能挺能算嗎?唉……算了……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阮姣姣猜測着這類推測天理命數的測算,定是損耗壽命的。
“阮姑娘,若是你嫌棄的話,你可以帶上老朽專門為其做的符咒。”
莫藏龍從衣領口掏出三張皺巴巴的黃符,放在阮姣姣的手心。
“這符有什麼用。”
“保佑吉祥平安。”
黃符上朱砂寫着幾個大字。
中間畫着一個太極八卦,上方寫着一個“束力”,下方一個“令”字,八卦盤的右邊繁體“神财”,左邊是繁體“光明”,下方是繁體“仙師”,最下方是大寫加紅的“罡”字。
罡子下方是一個倒過來的米字。在米字下方,阮姣姣看到她的名字。
應該是用朱砂混着其他不知名的香寫的,不止有血腥味,還有一股聞起來令人精神清明的香。
“這符咒是隻有我能用嗎?”阮姣姣指最下方的一行黑字。
“這符咒任何人都能用,但前提是有姑娘你的許可。老朽在符咒下方提上姑娘的名字,可以将姑娘身上的福澤之力加到最大。”莫藏龍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一如阮姣姣初次見他之時。
一聽這是好東西,阮姣姣顧慮盡數散去,将符咒揣進衣袖之中。
阮姣姣輕咳兩聲,如老朋友般拍拍莫藏龍的肩頭:“好了,你年紀也大了,跟我奔波了這麼麼久也該休息休息了。我等會就不打擾你了。”
“阮姑娘收了好處,就準備跑?”
被戳破意圖的阮姣姣義正言辭道:“我現在在身份可是霜寒城城主,我會在意你這歪瓜兩棗嗎?”
莫藏龍正欲說些什麼,突然被一道女聲打斷:“城主,我收拾好了。”
阮姣姣回頭望去,就見玉英恣換上一身夜行裝,手上還提了兩把雙刀。
阮姣姣簡單和莫藏龍說了一聲,便和玉英恣一同往皇宮方向奔去。
夜幕降臨,今夜無風。
阮姣姣站在夏國皇宮中一處廢棄宮殿内,對着玉英恣道:“你的任務是找到關押玉冰鶴的宮殿,我東你西,分頭行動,找到之後切莫聲張,先觀察四周,記住一切小心。”
“最後再說一遍,我們這次行動第一要意是什麼?”
玉英恣嘴張大,賴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眼角落下點淚水:“安全,謹慎。”
阮姣姣對着玉英恣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第一次執行任務,第一次當小隊長,還是危險系數拉滿的任務,阮姣姣生怕玉英恣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好,英恣去吧,遇到危險了記得發射信号彈。”阮姣姣将玉英恣蒙面巾拉高了些,頗有些啰嗦。
阮姣姣看着玉英恣離去的身影,緊繃跳動的心髒緩了緩。
現在她就要開始搜尋了。
一轉身,阮姣姣迎面對上廊道拐角處地少年。
少年大半個身影都隐在陰影裡,毛躁的發絲随意搭在臉頰邊,臉上的表情淡漠,無欲無求,雙眼毫無神色。身上穿着的束腰玄色長袍,腰帶中間綴着一塊玉。
對上阮姣姣的視線,一動也不動,連眼皮都帶眨一下,不知在那處默默看了多少,又聽了多少。
阮姣姣嗖的一下,身上的汗毛瞬間倒豎。
她小跑到少年面前,揪住少年的領口,将刀子豎到他的喉管上,沉着嗓子:“喂,你剛剛聽到了什麼?”
對面沒反應。
阮姣姣的刀子下陷一寸,少年眼珠轉動,直勾勾地盯着阮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