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姣姣眯眼一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她探着身子,用手指戳戳那胳膊長的黑肉條。
是蛇嗎?阮姣姣摸着小蛇身。
蛇身上繁複華麗的花紋随着光影變化而變化,一片片鲮片暗帶幽芒,冰涼的觸感從手上傳到心中。
她的心跳詭異的加快幾分,冥冥之中她的心跳和蛇心跳達到同頻,更是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
見黑蛇無半點反抗之意,阮姣姣膽子大了幾分,将蛇拿在手上。
蛇身七寸處,凹陷一處,她摸上蛇腹處,好像缺了一塊骨頭。
阮姣姣拎着蛇,隻感覺莫名其妙,這裡也是魔尊大人的宮殿,怎麼什麼小蛇小貓得能進來?
她想着準備将蛇處理掉的時候,腦子倏地想起了什麼。
她的救命恩人魔尊大人本體好像就是蛇。她手上的蛇會不會是魔尊的本體。
現确定是公是母吧,如果是小男蛇那就八九不離十,是魔尊大人無疑了。
阮姣姣伸出兩根手指,一臉好奇地仔細觀察。
“阮姣姣,你是想死嗎?”一道聲音在她的腦海裡響起,似鈴聲炸響。
“魔尊大人,你……你怎麼在我腦子裡?”對于腦子裡的天外來客,阮姣姣很是懵圈地問了一句。
“呵,你說呢?”她手上的蛇,直起身子,猩紅地蛇信子貼着她的臉滑過。
明明是蛇身,說話聲卻跟魔尊的一模一樣。
“你……不會就我的契約龍吧?”
阮姣姣想起腦子裡的聲音,加重了龍字,畢竟在她看來,龍就象征着獨一無二,龍才是最高貴的,現在真相大白,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龍為什麼變成了蛇?!
先前她沒多想,以前種種不尋常的迹象,這一刻,好像都無一例外的重合起來。
感情謝道钰就是她那個見死不救的契、約、獸。
“你想要龍?”散發兇光的蛇瞳幽幽地看着阮姣姣。
“等等,恕我打斷一下,謝道钰,你現在應該叫我主人。”确認了謝道钰是她的契約獸以後,阮姣姣也算是解了一心頭大患。
知道是誰就好,看她怎麼調/教這個背叛主人,讓她處于危險之中的狗賊!
“愣着做什麼?繼續說啊。”阮姣姣手拿把掐地翹起二郎腿。
“阮姣姣,你敢叫你敢聽嗎?”蛇頭上露出一個人性化的嘲弄。
蛇尾不輕不重地打在阮姣姣的手臂上,她身上不禁産生了一種直面恐怖片的毛骨悚然感。
阮姣姣歎息,她果然還是拿捏不了謝道钰。她下一個要超越的目标由徐懷清暫時變更為謝道钰。
“魔尊大人,我有一個問題,我的功法是契約龍的功法,你怎麼被我契約了,你莫非是?”
“你問這麼多,不想救你的小白臉了?”
“哪個小白臉?”阮姣姣問道。玉冰鶴她已經救出來了,還是親手交到莫藏龍手上,現在應該安全了才是。
蛇瞳閃着妖冶的光,蛇牙似乎下一刻就會咬上阮姣姣脖子上。“你說呢?”
蛇瞳半眯不眯,挑釁和嘲弄味十足的扭頭。
“我也想不到你一介貪生怕死之輩,竟有勇氣竊取我的力量。最後承受不住威壓,而髒器灼燒。把自己搞的命懸一線。為了能活下來,甚至不惜獻身于我,阮姣姣你可真是叫本尊大開眼界。”
阮姣姣發現她一個脾氣這麼好的人,一跟魔尊交流,火噌一下就下來了。
“不說了,我要去看看玉冰鶴他們。”阮姣姣懶得跟魔尊多說,當下便提出讓魔尊送她回去。
“焱珑,帶她去到岩漿池洗洗。”
“是。”一個黑袍人出現在阮姣姣面前。
阮姣姣一聽岩漿池這個名字,就直覺不好。岩漿?這哪是洗澡的地?
“謝道钰,你确定岩漿池是洗澡的地?你搞清楚啊,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謝道钰:“能洗筋伐骨。”
阮姣姣:“那個啥,焱珑你快帶我去吧。”
岩漿池。
大沽大谷的岩漿在地底翻湧,阮姣姣站在岩漿池前,熱氣熏的她的臉皴得疼。耳響起液體流動的聲音,她本能的感到恐懼。
她眼眸中倒映出一片炎紅,眼中水分蒸發,她眨眨幹澀的眼,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
這……她伸手指向岩漿池,對着身後的焱珑問道:“這真的有洗筋伐髓的功效?”
黑色衣袍包裹,看不清面容的焱珑低聲嗯道。
阮姣姣默念洗筋伐髓,默默往前一步。
“這人跳下去之後不會死嗎?”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阮姣姣沒頂住壓力,幹咳幾聲。
她捏緊手心,看着岩漿又怕又懼。
每次來魔界一趟,她都要去奇奇怪怪的地方,上次是蛇窟,這次她要去岩漿池。
大大的郁悶悶着阮姣姣心裡,一方面她怕疼,另一方面她實在想提升實力,洗筋伐髓。
唉~
阮姣姣愣愣地看了岩漿幾秒,恍惚間她又看到了躺在稻草上的玉冰鶴……
她還是想要提升實力,
她不想在一遍遍被人欺辱,
不想無能為力,遇到事,隻能寄希望老天開恩,或是運氣夠好,
不想一味的靠着别人來拯救自己。
岩漿沒想象中的燙,雖然她身上還些疼,但好歹在她能忍受的氛圍之内,比起那日在夏國神魂都疼的巨顫的那種鑽骨之痛,其實也還好。
疼習慣了,也就慢慢忘記這種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