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歲猶豫,沒敢動。
“不然就口。”
……
最終還是親了,晏聽禮沒有達不成的目的。他們的所有大吵小鬧,總能在床上解決,百試不爽。
時歲吻上去的瞬間,他松手,喘聲很重。
乳白色濺濕她的衣擺。
伴随着細密的注視。
氣息如網罩下,時歲有種被野獸标記,這輩子都無法擺脫他氣味的錯覺。
……
再看手機已經是幾個小時後。
前段時間進山采風,已經消失很久的閨蜜周栩妍發來消息:[我回來啦,明天出來玩]
時歲是在搬進晏家後才認識的周栩妍,和晏聽禮一樣,她同樣是高中的風雲人物,傳說中的國際班一姐,家世顯赫,貌美人飒。
但少有人知道,周栩妍和晏聽禮是遠親。二人的外婆是表姐妹,周栩妍又比晏聽禮大兩個月,算下來還能喊他一句表弟。
周家父母做的外貿,時常出差,不在的時候就将周栩妍丢進晏家,正好和在晏家的時歲結識,一來二去成了好閨蜜。
[咱倆都一個月沒見了,晏聽禮那家夥再不高興,你也不許推哈]周栩妍的消息又跳出來。
時歲知道,她和晏聽禮的關系一般,甚至稱得上一句水火不容。
但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和晏聽禮關系的人。
時歲正要答應,身後腳步漸近。
晏聽禮鼻梁上架了副半框眼鏡,邊回郵件,順手遞給她一杯牛奶。
時歲雖然喜歡喝牛奶,但現在根本喝不下,尤其是身上剛剛還沾了他的東西。
“不要。”她沒好氣。
晏聽禮在她面上停頓,幾秒後,忽而從鼻尖哼出一點輕微的響動。
聽在耳邊不懷好意。
仰頭,自己把牛奶喝了:“想象力很豐富。”
時歲沒想到他還能揪起這件事,氣不過:“你下次不許弄我身上。”
“不喜歡?可我喜歡你噴我——”
他的嘴被時歲捂住:“不許說!”
時歲簡直想撕爛他這張說盡下流話的嘴,氣呼呼坐下,說起正事:“妍妍回來了,明天約我見面,和你說一聲。”
“兩個人?”
時歲點頭:“應該是。”
“去哪?”
“還沒說,估計就是逛街。”
“先問清楚。”晏聽禮表情很淡,“砰”放下杯子。
時歲唇張了下,想說什麼,又閉上。
“那我問問。”
[妍妍,是就我們兩個嗎?去哪裡玩呀]
那頭很快回:
[是不是晏聽禮讓你問的?]
[真是氣死我了,每次和我出門都問東問西,他是你爹嗎二十歲的人出個門還和查崗一樣]
[是不是還是因為上次那事兒,這都過去多久了!]
周栩妍說的上次,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周栩妍十九歲生日時,開了個盛大的party。
當時晏聽禮去了外地比賽,據說沒法按時趕上,當然周栩妍并不在意。
時歲早早陪她布置别墅。
當天來了許許多多的人,中途周栩妍神神秘秘地喊時歲去包廂,說有好東西隻和她分享。
一打開門,上十個盤靓條順的帥哥站在兩側。
“怎麼樣?都是我親自挑的。”周栩妍問。
時歲震撼地說不出話。
“你就是沒吃過好的,”周栩妍和她咬耳朵,“你就該趁他不在,多接觸幾個帥哥,就知道晏聽禮多有病了。”
那時候在時歲的眼裡,晏聽禮隻是偶爾有些奇怪的掌控欲,還沾不上有病。
并且當晚,她有些莫名的不安,想了想還是說:“算了,我覺得外邊也挺好玩——”
“我過生日,我是老大你必須聽我的!”周栩妍把她往裡推,“我們就聊聊天,又不做别的。”
“不許掃興。”她發起小脾氣。
時歲便被按到了沙發。
這些男生的确都很會聊天,尤其是擅長提供情緒價值。
時歲坐在那裡,看着周栩妍和他們互動都覺得很有意思。
她喝了幾口果酒,可能是累了,她醉得比平時快。
察覺有些暈的時候,時歲放下酒杯。
身側一直安靜陪着她的男生體貼問:“要在我肩膀靠一會嗎?”
時歲擺手:“我緩一下就好。”
誰知這一緩還起了困意,迷糊間有人接住她臉頰,身上帶着清冷的薄荷香氣,很像晏聽禮洗完澡後的味道。
時歲咕哝一聲靠上去。
周圍都是喧鬧的時候她還能睡得香甜,偏偏安靜下來時,時歲悠然轉醒。
睜開眼,房間燈光大亮。
周栩妍抱臂站在門口理論什麼,似乎正在僵持。她面前站着一個人,長款風衣,個子很高。
待時歲的視線清晰,才看清那是晏聽禮。
他理都沒理周栩妍,眼神漠然朝她的方向看來。
搭在時歲肩膀的重量突然消失,時歲一看,是剛剛讓她靠肩膀的男生敏銳地收回了手。
那天晏聽禮到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半。誰也不知道比賽提前結束,他改簽了最末一班飛機也趕了回來。
離開時,周栩妍不放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歲歲留下來。”
晏聽禮正低頭給時歲戴圍巾,語氣柔和地問她:“你說呢。”
時歲不适應和他在人前的親昵,哪怕是周栩妍,她避開臉頰,剛要開口,晏聽禮湊近:“想清楚再答。”
“…”她心底發毛,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想留下來陪妍妍。”
晏聽禮輕輕笑了,并不意外:“可以,我們一起。”他視線轉向周栩妍,“在你家幫我們安排一個房間。”
周栩妍:“我才不要你——”
“如果你不想今晚的事被周爺爺知道的話。”
“……”
古闆嚴厲的爺爺是周栩妍的死穴。
“不,我又考慮了一下,”時歲忙去扯他的衣袖,“我跟你回去吧,我回去。”
晏聽禮一言不發,拉過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另隻手拖門邊的行李箱。
那晚之前,時歲從沒見過這樣的晏聽禮。
會将她從上到下,按在淋浴下一遍遍清洗。
邊湊近她肌膚嗅聞,邊疑惑地問她:“為什麼還是洗不幹淨?”
時歲崩潰地說:“你到底在洗什麼?”
“有别的味道。”晏聽禮輕嗅,邊呢喃,“煙味,酒味,還有——”
“讓我想想。”
“劣質的薄荷香,對嗎?”
時歲緩緩僵住:“我不小心睡着了,不知道靠在了别人身上。”
晏聽禮笑了一聲。
第三遍将沐浴乳塗滿她整個前胸肩頸,耐心地搓洗揉捏。
眼中卻是冰冷:“真是隻小髒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