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已經可以了,如果就到此為止的話不失為一樁佳話。
“小舟臉色不好呀。”
古霄很招欠的湊了上來,一雙眼睛看上去濕漉漉的。
“是害怕叫到自己嗎?”
欸?
莫舟子記得自己從未與他們分享過自己是四十四号這種事,這家夥是從哪知道的?
古霄笑了笑不再言語,手上動作又快了些。
這家夥真是先天打工聖體,有這樣的心态你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莫舟子已經習慣了他說話藏一半露一半,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沒見過。
事已至此,還是找機會挑出心髒吧,畢竟從各種角度上來看,那心髒都是自己的。
如果被古霄那樣不知輕重的捏下去的話…
莫舟子覺得自己有過度防衛的權利。
古霄倒是不受影響,還在兢兢業業地核對清單,他越做越快,慘叫聲也此起彼伏。
該死,這樣已經影響自己的判斷了。
很想推推他讓他慢點,但這家夥今天就跟中邪了一樣在努力。
不過按理來講,這麼久都不叫下一位,應該是沒有什麼所謂四十四号來搗亂了吧?
莫舟子提着一口氣,心不在焉地跟着挑出硬币,眼瞧着更多的器官過了水被放在盤子裡,她實在坐不住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如果,我的心髒也是食材?”
……
…
至少也搭句話吧?一言不發是什麼鬼,差不多得了怎麼真在夢裡卷起業績了?
努力努力算了,别真讓招财貓老闆開路虎了,雖然不大可能…
“喂,我說你啊!”
【請四十四号喝下奶茶】
?
欸?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可那樣的電子音,會聽錯嗎?
她想叫上古霄出去看看,卻不成想這家夥動作越來越快,似乎完全不打算搭茬。
無名火頓起,不去就不去,自己一個人也綽綽有餘。
更何況,他現在有點不對勁,如果現在不出去看的話…
隻怕心髒就要被捏爆了。
甬道有一種發黴特有的味道,她推開工作間,就看到許斬霜手足無措地後退。
“舟、舟醬?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站在眼前的正是縮小版的自己,“她”微笑着,捧着猩紅的心髒,一步步靠近櫃台。
隻有莫舟子本人在奇怪——
這家夥手上怎麼還有心髒?
那之前那顆,是誰的?
“我、我怎麼辦?”
許斬霜依舊慌亂,可能是看着熟人在自己面前掏心髒這種事有點冒昧吧。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把你的心髒縮小成标準大小?我們這不收收藏币。”
莫舟子抽了抽嘴角,其實這個情況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
所以老闆真的,該出來不出來呢。
“她”笑了笑,那聲音聽上去稚嫩至極,完全就是小孩子的童音。
咔哒一聲,是凹槽的聲響,許斬霜慌亂着看向收銀櫃。
這個時候怎麼收銀台又來添亂?
“舟醬,問題是‘誰是遺忘者’?”
小型号莫舟子一步步靠近,那雙空洞的眼睛卻流露笑意。
那顆尚在跳動的心髒,被好好擺在櫃台之上,過分充盈的血液沒有枯竭的迹象。
一串串血珠淋漓在地上,一旁擺着的奶茶莫舟子好像見過。
草莓凍凍。
這下知道是誰點的草莓凍凍了。
莫舟子想不出答案,但她可以靈機一動。
于是幹脆端起奶茶,打斷了小型号的自己施法。
果然“自己”愣住了,似乎完全沒料到她的行為。
有時間思考了,昨天她想錯了,默認了獻出心髒的是自己。
而遺忘者也是自己。
但不是這樣的,遺忘者另有其人?
莫舟子默默拉起依舊躬身搗鼓的許斬霜。
“不用搞了,我們不知道。嗯…而且,就算破解了密碼,也隻是打開了收銀櫃而已吧?”
許斬霜驚恐地望望那顆心髒,再看看死死不撒手的莫舟子,一時陷入了頭腦風暴。
眼前的少女咯咯笑了,她放棄了僵持,就那樣跑開了。
這下好了,奶茶心髒都在手了,客人你怎麼如此溫良。
“那、那我們拿這心髒怎麼辦?”
許斬霜勉強恢複鎮定,指了指心髒。
“嗯……捧着吧,看上去有點像我的。”
莫舟子有點犯難。
“我也覺得像你的…”
二人相對無言。
這算是危機解除了嗎?
“要不回去吧?”
許斬霜回了神,指了指工作間。
“嗯,馬上。”
話音未落,隻聽一聲過于凄厲的慘叫傳入耳中。
“你是不是得回去看看?”
許斬霜不明覺厲。
“沒關系的,古霄那個家夥在工作而已。”
莫舟子拍了拍許斬霜,權當安慰。
“可我總覺得那聲音就是,古霄本人發出來的…”
欸?
這下不得不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