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一計,她伸手,往紀祈川肩膀上一搭,赤腳去踩他皮鞋。
慢慢俯身到他耳邊,江淺輕聲呼氣,語調帶笑,“那我聽紀老闆的意思是,願意給我當小三?”
……
離開Seekrail酒吧時,剛過淩晨一點鐘。
江淺照例去附近便利店買了兩個飯團,等店裡微波爐加熱時,她點開微信消息。
最上面一條是豔姐發來的,前面還配了圖。
【豔姐】:鞋都不要了?
江淺點開圖片,用手指放大後才看見那雙落在後場的高跟鞋。
她今天站得太久,腳踝都磨出血了,赤腳走回換衣間時,是覺得手上少了點什麼。
【江淺】:麻煩你了姐,幫我收好吧,明天上班我去取。
【豔姐】:我還以為紀老闆要給你買更好的,這雙就索性不要了。
當時他們身邊壓根沒人,豔姐怎麼會知道?
大概是猜到了江淺的想法,手機突然又震動了一下。
江淺先接過收銀員遞過來的熱飯團,在窗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随即才繼續看手機。
【豔姐】:酒吧有監控室,今天正好有客人在店裡丢了東西的,調監控時候看見的。
【豔姐】:這位确實比你那個男朋友好太多。
江淺咬了一口飯團,關掉屏幕,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紀祈川最後是被人喊走的,似乎就是先前非要請她上去喝酒的男人,江淺以前見過他,但具體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她那句話,紀祈川也沒回答願不願意。
總歸,不是真的想問。
便利店的白熾燈亮得晃眼,江淺原本打算快速解決完這頓,起身就走。
在她咬着第二個飯團時,便利店門口機械式的歡迎光臨忽然響起。
她的視線随着聲音移過去,來得人穿了件灰色寬松衛衣,帽子松松垮垮壓住頭發,進店時,他順手摘下來。
指着貨架第二層,他邊找微信付款碼,邊開口:“來盒煙。”
在他拿着煙轉身時,看向玻璃窗那一刻,江淺才認出他。
是蕭辭。
可他們似乎還不是能打招呼的關系。
咽下嘴裡這口飯團,江淺悄然别開目光,打算裝作不認識。
蕭辭的視線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随即,又轉回收銀台。
幾秒後,他把新買的煙收起來,拎着個透明方便袋走近,丢到桌上,一盒醫用創可貼躺在江淺面前。
蕭辭從旁邊随意拉了個椅子坐下,眼神示意她桌上的東西,“我可不希望明天又要換新搭檔,然後再重新換人排練一遍。”
她腳踝受傷的地方已經結痂了,血往下流,看着挺嚴重。
江淺俯身收下,直接拆盒就用,“謝了。”
“不過你可以放心,這點小傷不至于換人。”
蕭辭目不轉睛盯着她,看江淺熟練地撕開帶膠的那一面,換了個話題,“你都這個時間下班?”
“差不多吧,”江淺低頭忙着,沒看他,“畢竟我不是網紅DJ,沒什麼粉絲。”
“我還以為你早就走了。”
蕭辭又不是她,人家不需要賺可憐的時薪。
他清清嗓,隻是說,“碰見幾個熟悉的客人,被叫去喝了兩杯。”
江淺點頭,“明白。”
酒這種東西,有挺多喝法。
從台上那些互動來看,蕭辭怎麼都算得上是個放得開的人,富婆砸錢買酒,願意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單單是為了看那些大家都能見到的。
情/欲這東西又不分性别。
有人說,這些小有名氣的MC不過就是比明碼标價賣的貴。
江淺也挺難反駁。
畢竟夜場這種地方,實在沒有多少人能堅守住自己的底線。
江淺身邊大部分同事最後都走上了這條路,豁得出去,确實有不少收入。
她做不到,但并不诋毀别人的人生。
旁邊,蕭辭也沒多解釋,算默認。
等到江淺粘完創可貼,他起身,透過白熾燈,巨大人影疊在江淺身上,蕭辭單手插兜。
“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淺拒絕,而後拿起手機,把創可貼的錢轉給他,擺擺手道:“不用了,也不遠。”
她拿起包,作勢直接走。
誰料,蕭辭突然在身後叫住她,臉上還挂了笑,“江淺。”
回眸,她神态平靜,隻問:“還有事?”
蕭辭雙手抱臂,慢悠悠走到她眼前,抽走江淺的包,反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直接走到她前面,“你怕什麼呢?”
“我收費很貴,你又沒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