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一府邸在茫茫白霧中若隐若現,魏姝往前看,白霧已經吞沒了馬腿,她連忙将明守叫起來。
明守睡得深,被叫醒是還揉眼,問:“師姐駕馬車也太快了,我還沒睡飽呢。”卻對上魏姝凝重的面色,他也察覺不對立馬嚴肅起來。
魏姝不言不語手指向某處,明守順着魏姝指的方向看過去,原本若隐若現的府邸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門口是兩座高大的石獅。
待魏姝看清石獅時她頓覺可怖,原先宅院離他們應有百米之遠,怎得原來越近……
這不是魏姝的錯覺,明守同樣意識到了這一樁怪事,他看似冷靜地扔出一道破障符,符篆飛去後卻被白霧吞沒,魏姝打出一道靈力同樣如此,他們的攻擊對于那座詭異的宅邸來說就像是打進了一個無盡的深淵,絲毫沒有反應。
明守看起來還算鎮定,但是他此刻半截身子都已經靠了在魏姝的身上,放在魏姝膝蓋上的手甚至在發抖。
魏姝讓他靠着車壁,自己則去拉繩,馬兒卻像被定住了一樣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走。
魏姝當機立斷,“快走。”
現在他們明顯是進入了什麼幻境或者是誤入了某隻高等靈獸的迷障,她跟這個師弟都是個修煉的半吊子,很顯然是打不過的。
明守也反應過來當務之急是先跑,魏姝攙着他半拽半拖的跑,明守一條腿麻了也正好借力往前沖。
不知道底下踩了個什麼尖尖的東西,明守忍不住大叫,另一條好腿也受傷了,魏姝蹲下身去看他腳底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刺穿了,鞋的邊緣還沾着血。
明守推着魏姝說:“師姐,你快走,快出去叫人來救命。”
魏姝卻搖頭,“走不了了。”
“你放心,我身上的法器多得是,連我這層衣裳都能抵擋化神一擊,我死不了,最多半死罷了。”
明守還未明白,魏姝說道:“你剛剛扔進去的符篆毫無作用,我打進去的靈力瞬息就被這白霧吞噬了……”她看向明守的衣服,“要是真的有用,師弟,你的腳又是如何受傷的?”
山中的樹苗能輕易刺穿修士的腳嗎?這未免荒謬了。
明守驚訝說:“它想留下我們!”
魏姝:“我們恐怕已經不在去落村的路上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樹枝被人踩斷的聲音,接着白霧中一名女子提籃走出,看見在地上的兩人她還好心地湊近詢問,“二位,你們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魏姝扶着明守起身,不去看她眼睛,“我們二人路過休息,這就走。”
女子輕笑說:“那為何坐在我們府門口?”
明守卻不知她在說什麼,喃喃道:“我們明明……”他回頭那石獅子已然逼近,明守渾身一激靈,這到底是哪位大能老祖在戲弄他們?!
魏姝一直避開女子的視線,叫她很奇怪,她上前問魏姝:“姑娘,你怎麼一直低着頭?”
魏姝遲疑着,“我……”
身後一道威嚴的聲音說:“小蓉,這是貴客,不可怠慢。”
一扭頭又多了個中年男人站在他們身後,此時明守已經吓得徹底不敢動了,聽見男聲時又沒骨氣的滑了下去,兩手抱着魏姝的腿不撒手。
魏姝走也不是蹲下扶他也不是,直挺挺的被他禁锢住站在原地,動了動腳發現這師弟勁兒還挺大,魏姝輕言安撫說:“快起來,我們還要趕路。”
男人介紹說:“我姓賀。不知道二位怎麼稱呼?”
事已至此,魏姝隻好對上男人和小蓉的視線,說道:“我姓魏,這位是我師弟。”
小蓉一張圓臉很是讨喜,直勾勾盯着魏姝一雙眼睛,誇贊說:“魏姑娘真好看。”
魏姝有點不自然地别過頭,“多謝。”
賀老爺拱手說:“二位一定是接到了我的信才來吧,近日我們府裡常常有些怪事,夫人夜不能寐我看着也是憂心,所以才寫了信遞過去。”他歎了一口氣說:“二位請吧。”
随着他話音落下,沉重的府門發出吱呀聲緩緩向裡打開,裡面同樣是濃厚的白霧,看得明守差點暈厥過去。
他悄悄跟魏姝說:“師、師姐,你跟我的修為那是這個……”他比出一個小拇指。
明守欲哭無淚,“咱們能不能就待在這别進去啊!”
魏姝說:“你可以試試。”
此時的賀老爺猶如被定身笑容僵在臉上,站在原地手指示府内。
丫鬟小蓉行為舉止還像個活人,她注意到明守的動作問他:“公子,要不要小蓉幫你?”
明守揮手擺頭還是哭喪着臉,“不必了。”他對魏姝說:“師姐你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