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人在推她,甚至很無理地用腳蹬她,魏姝被身後的人吵醒,她臉色算不得好。
一睜眼卻對上了烏容飽含幽怨的雙眼,原本在中間的被子已經全部在她這兒,甚至有一部分已經掉在了地上,魏姝心虛地拉過去蓋在烏容身上,“公子蓋。”
烏容卻推開被子,開口時聲音嘶啞,“水。”
魏姝看他一臉通紅又嚷着要喝水,心想壞了,别是把烏二公子整發熱了,他一條腿都不能動了要是這個節骨眼上死了怎麼辦,那她去哪裡找落雲珠?
魏姝端來一杯涼茶托起他脖子往裡灌,烏容半強迫地喝下這杯冷到胃裡的水,魏姝問:“夠不夠?”
“夠、夠了。”再喝下去就被嗆死了。
魏姝:“要不要再去請大夫來?”
烏容不肯隻是很強硬地說:“你下去。”他眼神落在魏姝坐在他床上的地方。
魏姝:“公子發熱了,我要是出去誰照顧公子?您還是好好休息吧。”少說話。
魏姝才不要去冷冰冰的門口,大不了她讓一些位置給烏容就是,這般想着魏姝屁股往外挪了挪,但是整個身子仍舊在床上。
烏容幹瞪着眼一副她不下去他就一直看着他的架勢。
魏姝豈會在意他的目光?把被子放回桌上又坐在床邊,靠着床閉目養神,她又不是真來當她的丫鬟的,等落雲珠一拿到手立馬就走。
生病的人總是乏力,烏容不僅沒力氣将她趕下去,身體還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就睡了過去,與其說是睡過去更像是燒暈了。
将被子拉到烏容身上的時候魏姝的手掠過烏容的心口,魏姝想起來烏容跟烏公子說話的時候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難不成……
她手往烏容胸口探過去,脖子上沒有挂飾,身上也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也不在他這?
怎麼找來找去就是找不着呢。
床上的人似乎很不舒服左右扭了一下身子企圖擺脫魏姝的魔爪,魏姝收回手,可以确定了他身上也沒有。
怎麼辦,要不要回去找别的妖幫忙?
不行,就她一隻花妖不能修煉了,她們肯定會笑話她的。
魏姝決定再多等幾天,要是還拿不到她就另尋他法。
窗戶大開涼風穿進房内,烏容衣衫都黏在身上上半身沒蓋着被子被風一吹就發冷。
魏姝這會還算盡心,從廚房拿來一些清淡的東西送到烏容床頭。
烏容深知對待這個惡劣的丫鬟強硬是沒有任何用的,端起白粥就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怎麼稀的跟水一樣,喝完又躺回去睡,他一定要養好了精神把她趕出去。
此時烏容暗自煩惱早知道就不把人全送走了,現在他傷了腿又出不去,隻能等傷好了叫兄長把她趕出去。
兩人相安無事度過好幾天,隻是這幾日烏容夜間老是做夢。
魏姝疑惑地看着這個滿嘴胡話的烏二公子,究竟是做了什麼噩夢,好幾天都讓她不得安生。
魏姝湊過去聽被他一手打開。
力氣不小啊,手掌擦過魏姝的下巴火辣辣的疼。
魏姝是個小氣的人,縱使他睡着了也不能這樣,但是如果她現在直接回他一掌似乎又有點說不過去。
于是魏姝直接探進他的夢裡。
咦,怎麼都是白色的霧?這到底是什麼夢?
霧散開,魏姝發現前面多了一處高大的府門,上面寫着城主府三個字,台階對她來說很高,魏姝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縮水了,稚嫩的手掌,頭發紮成兩股小辮,明顯是個小女孩嘛。
旁邊的守衛說:“三小姐快進去吧,今天是大少爺生辰您怎麼還往外跑。”
魏姝循着他的話往裡面走,這裡很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哪裡。
她是不是忘了什麼呢?
有一對夫妻看見她面色不善的走過來,“你怎麼還在這,還不快去你大哥那。”
女人抓住魏姝的胳膊,手上的力氣似乎全使在她身上了,魏姝抽出胳膊,女人冷哼兩聲當着賓客的面倒也沒罵她。
這個大哥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魏姝走到他跟前跟他說生辰快樂時還摸摸魏姝的頭跟她說:“三妹妹,去後面玩吧。”
今天的宴會上來了很多小孩子,魏姝是不屑于跟那些毛娃娃玩的。
隻是在這些人堆裡實在是沒有意思,更何況烏容去哪了?
說不定他也變成小孩子在後頭玩。
魏姝往後院過去,這裡三五個小孩聚在一起,年紀都不大瞧着最大的隻有十歲左右。
魏姝湊過去,完全都是小孩子嘛,沒有一個長的像烏容。
前頭稍大一點的男孩拿着塊糕點在魏姝面前晃來晃去,“三姐餓不餓?”
随着男孩的詢問,魏姝頓時感到腹中饑餓,她老實點頭,從男孩手裡結果糕點,然而即将送入口中時男孩扇開她的手,那塊完好的糕點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旁邊的大黃狗樂呵呵地上去吃。
“三姐,你怎麼不去跟大黃一起吃啊?”男孩正等着看她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