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能送人的嗎?
魏姝問他,“你的角還能長回來嗎?”
烏容說:“能的。”
那就好。
烏容又說:“大概過個一兩萬年吧。”
魏姝以為他在開玩笑,說道:“居然要這麼久,師弟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的角吧。”
兩個人玩笑了一會,烏容帶着魏姝回到他的面攤上,魏姝在他那裡坐了很久看着烏容忙來忙去,就這樣一天就被打發過去了。
回去的時候魏父魏母還沒休息,聽見魏姝回來還起身來給她點燈。
魏姝說:“娘,怎麼還沒睡。”
魏母說:“還不是等你回來有事跟你說,城中離咱們這裡遠,阿南又是你小時候最好的玩伴,明天我跟你爹要回水域,家中沒人你就和小容一起過去吧。”
魏姝點點頭,“好,那我明天去跟他說。”
魏父說:“不用說了,人家小容可一直把這事記在心上,隻有你忘了。”
魏姝确實忘了。
她根本沒把這裡的事當回事,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每天隻想着怎麼拿到龍角,烏容說等他的龍角長出來就送給她,可是他說龍角長出來要千年萬年,恐怕等不到他送她龍角,魏姝自己就把自己熬死了。
思來想去還是不能靠烏容。
魏姝今日早早地就睡下了,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跟她交代說:“你記得早些起,小容來接你了。”
魏姝沒聽真切,還以為是在做夢,胡亂的應了兩聲就裹着被子繼續睡下去了。
她來到這裡以後一天比一天懶,魏姝以前可是很少賴床睡覺的,來到東洲以後居然還學會了賴床。
被子隔絕了外界的聲音,魏姝睡得更沉了。
等她轉醒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魏姝房間前面的窗戶一直是打開着的,魏姝睜眼瞧見烏容站在庭院中才會回想起魏父魏母走之前跟她講的話。
烏容看她醒了還走過來叩門,“師姐,我能進來嗎?”
魏姝穿好衣服才把門打開,烏容說:“早上我來的時候伯父伯母讓我在院子裡等一會。”
魏姝今天不像以為一樣利落,她腰上罕見的帶了一些小挂件,柔順的長發也是靜靜垂在腦後。
烏容自從進來以後也一改以往的模樣,他好像真的變成了小容,每天忙着面攤和家裡的事情,時不時魏姝去找他或者是他忙完了來找魏姝。
短短幾天變化如此快。
魏姝說:“那我們走吧。”
烏容說:“好。”
這是魏姝還不明白魏母說他們住的地方離城中很遠是什麼意思。
她隻感覺到烏容好像帶着她在水裡遊了很久,甚至到後面烏容直接拉着魏姝走起來。
夜間兩個人又上岸休息,魏姝不習慣長時間的待在海底,他們一會在岸上走一會在水下。
魏姝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不知道是第幾天。
天上下雨了,這樣的天氣實屬難得,魏姝還是第一次見東洲下雨。
已經沒有多少人在街上了。
烏容的手覆在魏姝頭頂上,“師姐,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吧。”
前面有一家客棧,魏姝和烏容走進去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公子和夥計正在打瞌睡。
魏姝一進來年輕的公子就迎上來,“二位住店?”
魏姝心想烏容帶着她遊了那麼久想必是很累了,要了兩間房就住下了。
年輕的公子走在前方為他們介紹,“這家客棧隻有我和一個夥計,有事的話姑娘下來找我,一共三層,最上面的房間住着最舒服,我就帶姑娘去上面吧。”
烏容難得的對别人感覺到不舒服,他拉了拉魏姝的胳膊小聲地叫她,“阿姝。”
魏姝回頭想跟烏容說話,年輕的公子說:“姑娘叫阿姝,阿姝姑娘,我姓木叫柳,我家隻有我一個人,沒有兄弟姐妹,常住東洲。”
見他還想繼續說魏姝打斷他,“木掌櫃,我們先上去吧。”
木柳突然意識過來自己似乎說的太久了,“好。”
三樓正中間的房間最為寬敞,魏姝住下了之後烏容遲遲站在她門前不肯走,“師姐。”
魏姝問:“怎麼了?”
烏容憋了半天來了一句,“我、我自己去睡了。”
魏姝點點頭,“好,你最近也累了早點睡吧。”
烏容走了。
白光在魏姝身邊不停的上下跳動,連魏姝都能看出它的雀躍。
魏姝伸手接住它,“怎麼了?”
白光蹭蹭她的手心,然後貼近她的臉頰,正高興呢,門又被敲響了。
“阿姝姑娘在嗎?”
是木掌櫃。
魏姝過去開門,夜間走廊上的燈都熄滅了,木掌櫃提着一個食盒說道:“阿姝姑娘這麼晚來住店肯定是還沒吃東西,我自己去廚房做了一些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