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容與它争辯,“天道想要我消散已久,他不願意接受阿姝,不就是想要我順它的意思嗎?更何況,要是天道真的公正,為什麼還會把你抽出來?神木需要有神木之靈才能對男人起作用,偏偏把我和你一起提出來,不就是故意不讓阿姝赢嗎。”
小鳥翅膀使勁拍打烏容的臂膀,“那都是因為你改了風城的命數!這是天道的懲罰!等這一陣過去了我自然就回去了,哪裡敢讓你小龍神在這裡幫魏姝讨公道!”
魏姝好像是睡着了,睡得不太安穩,烏容立刻噤聲,好像忘記了魏姝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他時時刻刻都守在魏姝的旁邊,昨天看見猴子差點把魏姝勒死的時候他恨不得沖出去,小鳥看他的樣子,在旁邊抱着翅膀不敢說話。
貝殼早就被魏姝扔下去了,烏容很難不去注意那一塊貝殼,眼底居然有了晶瑩,小鳥着急地說:“哎呀,哎呀,你也别難過,等時間一到我就回去幫魏姝出去,把那些壞妖全打死。”
烏容擡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要是我沒離開就好了。”
小鳥說:“你沒離開也改變不了什麼呀,魏姝總是要經曆這些事情的。”
“可是如果我沒離開,她就不會連休息都沒有人陪了。”烏容說道。
他的眼淚算是白擦了,一直流個不停。小鳥站在他肩頭,沒想到小龍神這麼喜歡自己的伴侶。
魏姝睜眼的時候恍惚間看見了烏容,那麼大一個人就伏在她身前,臉上還挂着淚痕,看起來好像哭了很久,她擡手想幫他擦擦還未觸碰到就消失了。
魏姝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又放下,“不哭,我會很快出去找你。”她柔聲安慰。
現在應該是午時,離天黑還很早。魏姝繼續往山頂走,她想爬上去看看風城内的情況。
昨夜聽那兩個人說每過幾日半妖就會大開殺戒,魏姝想半妖估計是隔一段時間就會進食,包括不限于妖獸之類,但是他們為什麼不出去呢?
是有什麼東西把它們困在遙城裡?
遙城比起風城來說更像個死城,處處都是血腥和殺戮。
魏姝很讨厭這裡,她很厭惡這種感覺。
走在遙城的街道上居然讓她想到了月城。
隻是月城比這裡好得多,但是他們給人帶來的情緒卻是一樣的,整個世界非常混亂,妖邪作惡。
魏姝現在不敢輕易進城,她雖然昨天在城裡走了一遭但依舊沒摸清男人的聚集之地在哪裡。
魏姝不斷地向上走,然而當魏姝朝下看的時候卻感覺自己所處的高度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回頭繼續往上,再走一會也依舊是這個樣子。
走了許久她莫名感覺到口渴,額間也出了很多汗,天氣更熱了嗎?
前方又傳來水流的聲音。
“姑娘。”又是那個男人。
魏姝垂下眼眸,自然地回答:“嗯,我回來了。”
男人疑惑地說:“姑娘,真是回來找我的?”
“是啊,隻是山裡路不好走,多走了一會,我們快走吧。”魏姝說道。
男人也不質疑她,隻是說:“我從城内逃出來身上受了好重的傷,現在行走吃力,姑娘能不能過來拉我一把?”
魏姝好像不是不懂,站在他面前伸出一隻手,“你拉吧。”
男人并未因為魏姝的不解風情而冷淡,他沒有直接拉傷魏姝的手,他整個身子慢慢靠過去,手把魏姝往下拉低一些,讓自己的肩頭靠近魏姝的掌心。
“姑娘,我起不來。”
魏姝攤開的掌心捏成拳頭又松開,反問他,“你想怎麼起?”
男人又靠過來,“實在是難受,勞煩姑娘蹲下來我扶着你起來。”
魏姝冷笑一聲,“要不我去找人跟我一起帶你走,你太重了,我先走了。”她擡腳就走沒帶一絲留戀。
男人瞬時就站起來了,“等一下!”魏姝回頭看他的時候他又虛虛弱弱,“我隻是起得慢一些,姑娘等等我。”
魏姝隻是站在原地看他一步步慢慢挪,她突然有個法子,一下子對男人改了态度,主動對他說:“來。”
男人靠過來的時候魏姝的手放他腰上,“是我欠考慮,你受傷這麼嚴重不該讓你一個人走。”
男人被魏姝态度反差弄的不知所措,愣愣地說:“沒事,姑娘已經幫了我好多。”
魏姝手先是輕輕撫上那些口子,“你這些傷都是它們弄的嗎?”
提到這個男人臉上隐隐有一絲氣憤,“是,它們嫌棄我不中用,都欺負我。”
突然他腰上一痛,尖叫一聲,“啊!”聲音尖銳地可怕。
魏姝挑眉看着他的模樣,“我不小心碰到了,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