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魏姝慢慢分析完明守心有餘悸,他不停地拍着胸脯說道:“幸好我沒有過去……”
樹靈擺明了就是沖着明守來的,城中有人,不,有半妖在找明守。
但是他們卻一直沒有主動傷害他。
這是為什麼?這連明守自己也不清楚。
明守最近一直守在這裡,每日就去城中四處走看看有沒有自己相熟的人,要是有就把他們帶回來,等一切過去就好好安葬。要是他自己也出不去的話,那他就回家去,起碼能離自己的父母親人近一些。
魏姝問:“師弟,季長老他會不會過來?”
季長老畢竟是他的舅舅,季城主又是他的親姐姐,何況看季長老的對待明守的态度想必他也不會冷眼旁觀。
明守苦笑了一下,“母親早早地就給舅舅修書,她叫舅舅保全自身,又将我拜托給了舅舅。還在信裡說叫我别回來。我知道她這麼做的意思,舅舅是季家的獨子,她不想因為遙城的事情把舅舅牽扯進來,當然她更希望我沒事。但是我是遙城的少主,我可不能不回來。”
他繼續說:“我是偷偷出來的,出發前我去找了師尊,希望師尊能幫我一把。師尊替我算了一卦,他說這是我命中的劫難,也是遙城的劫難,要是旁人幫了我,以後恐怕我自己也會在遇上這種事情。”
“那個時候隻聽說遙城附近有半妖但是也還算應付的來,當時師姐還未回來,我想着回去速戰速決回來還能見見師姐和師弟。”明守頓了一下,“隻是我沒想到在進城的前一夜我被半妖劫持他們想用我來讓我母親屈服。”明守眼裡慢慢都是自豪,“但是我母親怎麼可能因為他們就向他們投降,半妖的算盤都落空了。”
“我逃出來以後在街上見到了叔伯的遺骸,我就想我再也不要離開這裡,我要和我的親人在一起,而且城裡的百姓還有人沒出去,所以我才一直留在這裡。”
明守轉頭問魏姝,“師姐那我該怎麼辦?”
魏姝想到一物。
她取出神木,她想這塊東西應該是有用的,不然金予也不會進不了方修士的身。
但是不知道為何這個東西在她手上卻一直發揮不了作用。
魏姝将它拿給明守,“這是神木,之前我在風城偶然得到的,能預言也能克制半妖,但是我目前還沒發現它的用法。”
明守翻來覆去地看,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了。”
這麼快就悟透了?那這塊神木當真跟明守有緣分了。
明守把神木捧在手裡,神木表面又浮現出幾個字來,“明府。”
明守驚訝道:“我隻是問它我要去哪,它怎麼這個時候要我回去,雖然我是挺想回去的,但是府裡的半妖可是遙城裡最厲害的,要是我貿然回去豈不是會被撕碎?!”
魏姝卻很贊同神木給出的方法,“你在城裡帶了許多天那些半妖都沒有對你動手,必然是對你有所圖謀。你之前見的馮松就一直在叫你去後山,甚至我來城裡也是它不斷暗示,我想他們應該是在等着你自投羅網。”
明守:“他們比我厲害那麼多何須這麼麻煩?直接叫幾個半妖來把我抓住豈不是更加輕松?”
魏姝也疑惑這一點,“是啊,所以這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回去才能弄清楚了。”
明守:“……”他很想念家沒錯,但是他真的覺得不能現在回去,師姐不怕死,他還是怕死啊!
但是左右都是一死,明守說道:“好!那我就回去一趟!”
說幹就幹。
天還亮着,這個時候行事比較方便。
明守帶着魏姝回家,府裡早就是半妖窩了。
回去直接魏姝先讓明守把自己身上都沾上半妖血,又把帶來的幻形丹都讓他吃下。
明守捂着鼻子,他看見魏姝一身比自己還慘烈,“師姐,你怎麼想到這招的。”
魏姝此時還在緻力于把衣服弄的更髒,“怎麼了,這招不好嗎?”
明守面上艱難,“好用是好用,就是臭、臭了點。”說完他立刻作嘔吐狀。
魏姝冷笑一聲,說起臭,明守才是真的渾身發臭那個,天知道他之前那麼愛感覺的一個人,剛剛把魏姝夾在腰間的時候魏姝聞着他的味兒差點暈過去。
明守卻很委屈,“你也知道在這裡不能随便用靈力,我也是沒辦法。”
魏姝理解他,但依然不想靠近。
但現在好了,他們兩人誰都不用嫌棄了,兩個人相比較隻有更臭沒有最臭。
但是魏姝的法子還是很有用的。
明守吞下幻形丹臉上長出來虎斑,乍一看還挺霸氣,魏姝則長出一對小角,手臂上長出鱗片。
明守思考片刻,“師姐,這是什麼動物?”
魏姝看不見自己的樣子,隻感覺頭上有東西,往上一摸她随口說:“小鹿吧。”
明守摸着頭,“我不記得我往裡面放鹿毛了啊。”
其實往裡面放了什麼他也忘得七七八八了。
事态緊急他也不多問了。
兩個人先翻牆回去。
明明是他家裡現在隻能翻牆走,園子裡面住的也不是他父親母親而是一群可惡的半妖,是他的仇人!
想到這裡明守鼻子一酸,本來他一個人覺得沒什麼的,但是魏姝來了他就莫名的委屈,有人和他一起的情緒就更加敏感了一些。
魏姝随手拿出一塊帕子讓他擦還提醒他不要哭的太大聲。